原野道:“他自有取死之道,却是不必说他了。现在只待胡青牛到来,就能知道这黑玉断续膏该如何用了”。
其实原野大概也知道要如何之后俞岱岩,但是他不通医术,而人体又是何等复杂,一旦将俞岱岩全身已经畸形的骨骼重新打断,他实在担心发生意外,因此才差人去找胡青牛了。
其他人皆满脸喜色的点头,一想到俞岱岩能恢复健康,自己师兄弟又能向往日一般练武喝酒,众人皆是心里大快。
“五哥,现在三哥的事已无恙,咋们还是说说如何处理谢逊的事吧。”张翠山正满心欢喜,忽的听到原野如此说,立时面色一暗。
“八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谢大哥的,还请你体谅!”张翠山楞了一下,满脸苦涩道。
“五哥放心,小弟如何会让你做那等无义之人。”原野道。
张翠山闻言目光一亮,道:“八弟,不知你有何办法,可解此厄?”
“是啊,八弟,你有什么办法”,殷梨亭也急急问道。
当年在武当山上,他与张翠山年纪相仿,平日也天天玩在一起,因此他对张翠山极为依恋,论起来,这里他却是最担心张翠山的。
看着师兄弟门期待的目光,原野苦笑道:“诸位兄长,其实这就是实在是没有好办法,唯有一个“拖”字而已。”
“拖?这如何般?”殷梨亭一脸不解。
原野没有立时回到他,而是对张翠山说道:“五哥,如今这天下知道谢逊下落的都有哪些人?”
张翠山面色不解,这个问题八弟八早就知道的吗?但他还是答道:“当然只有我和素素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原野斩钉截铁道。
“还有一个人?”张翠山喃喃自语。
“还有无忌。”俞莲舟突然出言。
“八弟,这和无忌有什么关系,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张翠山一听此言,瞬间急的站了起来。
“五弟稍安,你是关心则乱了。八弟既然如此说,必然有了全盘计划了”,张松溪说完,也是望向了原野。
“是,五哥,过几日,群雄齐聚武当山,到时候你也也大义堵死他们,五嫂是一个女子,谁人敢为难她,武当与天鹰教绝不会与他干休。你们到时候把事情推到无忌身上,以后我会把无忌带在身边随我习武,五哥不会担心会有人能在我手上伤了无忌吧!”原野朗声道。
众人皆眼前一亮,这绝对是一个好办法,武林中人义字当头,只要张翠山言明与谢逊之间的结义之情。
无人敢明面是逼迫他说出谢逊下落,而殷素素是一个妇孺,祸不及家人,江湖中人也不再敢明面上对付他。
况且,之后只因张翠山与殷素素常年待在武当山上,谁人能在师父眼皮子底下出手对付他们。
而无忌只是一个孩子,众人自无颜明面上用强,待无忌长大,又是七八年过去了,事情说不定又有了转机。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空飘洒而下,当原野同诸位师兄弟商议好如何处理谢逊之事所有细节时,早已月上枝头。
哪知待他们用了后厨大师傅精心准备的晚膳,再走出时,却风云突变,天空一变得漆黑如墨。
虽然这本来就是晚上,但忽的消失的月亮已及身上扫过的山风,均是说明,天要变了。
虽早已寒暑不侵,但原野仍然习惯性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和一众师兄弟挥手告别,原野一个人又踏上了那走了无数年的小道,往山上走去。
哪怕天空无月,四下无光,他也能如履平地的准确踏在那凸起的石头尖上。
倒不是因为眼睛的缘故,只是因为这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他都太熟悉了,早已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