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鹂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强压着惧意,站直了身体。
随着禹白附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已经发现,周边越来越多的侍女开始向她投来不愉的目光。
在国师府,任何让国师心情不好的人,都会被大家排斥。
帝都的人们都信奉国师,而这种信奉在国师府,更是到了极致。
若是国师再不说话,这事之后,她一定会被各种理由赶出国师府。
那样一切都完了。
想着,柳鹂儿咬着下唇,最后挣扎着。在在她快要决定放手一搏时,禹白附终于开了口。
“你是,什么东西?”
“噗嗤。”相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禹白附会把他们刚刚的对话搬出来。
柳鹂儿本就被禹白附的话吓的脸色发白,这相思一笑,更让她气的脸色发青。
这本来秀气的脸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实在谈不上好看。
“小女……”柳鹂儿刚想开口,为自己挣扎一番,就被禹白附打断了。
“在我国师府,所有侍奉的,都要唤我主子。我是主你是仆,谁给你的权利在主子吃饭的时候插话?”
禹白附看不出喜怒,仿佛真的就是在就是论事,但那些在国师府干了许多年的大侍女们都知道。
国师生气了。
于是她们一个个都向柳鹂儿投去不善的目光,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整治她。
感觉到身边的视线愈发不善,柳鹂儿害怕的缩缩肩膀。
忙向禹白附求饶:“国师……不对,主子!我只是一时善意提醒这位姑娘,并无它意。扰了主子进餐,是我的错,还望主子原谅我这一回。”
“你的这双眼睛,若是刚刚也这样老老实实看着地,现在这话说出来也就会真的多。”禹白附嗤笑。招来一旁的大侍女。
“我之前未在府里见过她,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侍女欠身,不善的看了柳鹂儿一眼,恭敬的对禹白附说道:“是近来新招的,瞧着是个伶俐的姑娘,谁想脑子这般不清醒。主子若是看她恼了,一会儿我便将她赶走。”
“主子,我不能走,主子你让留下来吧!”柳鹂儿一听要走,慌了神,忙屈膝跪在地上,一头磕在地上求情道。
相思哪见过这样不要命的磕头,这一下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不一会儿柳鹂儿的额头便肿起了一个大包。
但她好似不知道疼,继续这么磕着,那包由青转紫,隐隐的带上了血痕。
“停下!这像什么样子。”大侍女见相思似是看不下去了,便大声训斥道,打算上前阻止。
“好了,别磕了。”禹白附开口了。
见禹白附发话,柳鹂儿停下了动作。大侍女见状,也就退在了一旁,听候吩咐。
“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也就不赶你。只是我现在见你厌的紧,分配到偏一点的地方干活,别让我再瞧见就是了。”
“是。”大侍女答应着,吩咐人将柳鹂儿带了下去。
相思看着刚刚还光彩照人的一个小美人,这时凄凄惨惨被人架着拖了出去,差距实在太大了。
“看什么呢,吃饭。”见相思盯着柳鹂儿的背影不放,禹白附适时打断她的注意。
“我在等你动筷子啊。”相思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和我不用讲究那么多,在这帝都能碰上一个看的顺眼的妖怪实在难得,我当你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