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白附说要陪狐菁，那便是真的要陪，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冲着还傻站在那里的狐菁招了招手。

“过来坐着吧，没那么快好。”

“啊，哦好的。”狐菁小跑过去，坐在了禹白附身边。

两人难得坐的这么近，想一想，最近的一次也是在百年之前了。这样一想，禹白附更觉得自己亏欠狐菁许多，当年不明不白的说了话，就甩下狐菁多年，虽说是身不由己，但是依旧是对不起狐菁。

也难怪再一次相逢，狐菁对他敌意那么大，一照面就给了他一拳。

想到这个禹白附用舌头顶了顶脸颊，不痛，但是那一拳的感觉依旧还很明显。

狐菁此刻心情也很复杂。

按道理她应该是要恨着禹白附的，但是最开始相逢的时，一下子涌上来的喜悦委屈难过和被抛弃感，都太过于沉重鲜明，让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本能的上去给了禹白附一拳，最后那些情感都被她归类为禹白附消失多年的愤怒。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竟然还是对他的喜欢更站上风，开始忧心他这些年怎么过的。

听他那模糊不清的话里，似乎过的不太好……

“禹白附。”狐菁轻唤。

“怎么了？”对于狐菁的好脸色，禹白附可是稀罕的紧，不敢怠慢。

“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么等，太过无聊了，不如聊一聊。”狐菁的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看向禹白附。

禹白附看了看狐菁发间的发钗点了点头“也好。”

“那我可就问了。”狐菁看了看禹白附，见他没有反对开口问道“我第一次见你，你是大侠，第二次见你你是要当妖王，这第三次你已经是国师了。而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变来变去？”

“这个……是爱好。”禹白附没想到狐菁会问这个，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爱好？！怎么会有人拿这个当爱好，禹白附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狐菁一下子远离了禹白附，深怕自己也被危及。

“不是什么癖好……”禹白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起来和我之前的主子有关系。”

“你之前还有主子？”狐菁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自然，我的主子是天界上一任的司命，掌管凡人的命理。他主要的工作就是每日书写每个人的一生，而我，就是他用来书写的那根笔。”

“原来你原形是一根笔！我说你怎么说你是仙非仙，是妖又非妖。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身份啊。”狐菁第一次听闻禹白附身上的事情，觉得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十分高兴。

“是的，我主子在任五千年，这期间写下了无数的命数，就和你们凡间写的小说话本一样。后来我的主子不知道怎么大彻大悟了，辞了司命的官职，带着我下了凡，把我丢在这人世间，自己就不知去向了。我在仙界五千年，一直受仙气润养，但本身还是妖身，所以我现在是灵。”

“那你为什么一直换身份？”

“我身为主子的笔，写下了无数的人的人生，自然也好奇他们是怎么过的。主子离开后我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索性就在这人间尝试着国这人间百态，也算是试一试我主子写下的故事吧。”

禹白附已经不太记得主子长什么样了，时间过得太久，自主子离开后，他又在这人间徘徊了两千年，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脸，渐渐的主子的形象在他心里渐渐模糊了。

只记得是个爱穿黑袍，因为怕脏的懒汉子。总是在口袋里揣着他，去天桥那看路过的仙子，看她们微微荡漾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