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薛帆看起来很高兴:“那四哥和我一起走,如何?出了宫门,便和我一个轿子回去吧,晚了我便差人送四哥回来。”
“九弟如此周到,自是最好不过了。”靳语尘说着,便已经跨步往前走了,正是出宫的方向。
路上靳薛帆有意无意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南北军里锻炼,母妃和父皇说想要我去军队里长长见识,去一去我身上过于浓重的书卷气,免得人见了我都说我太过羸弱秀气,一点皇子的气度都没有。我在军中可谓吃尽了苦头,才回京城不多日,时隔这么些年回来,京城还是京城,宫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前一个样,这样看来,就好像我从未离开过这深宫一样。”
靳语尘仿佛也被感染那般:“离开这深宫也好,离了这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难道不好吗?”
“哦,四哥你真是这样想的?”靳薛帆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靳语尘也随着他的脚步停下来:“可也只能想想,不是吗?身为皇家人,走到哪里都是皇家人,安逸二字根本不存在,这些你在军营里就能学到的不是么?”
“四哥还真是浪漫,”靳薛帆继续往前走到,“大哥是太子,父皇一直都有心栽培他,二哥的母妃是盟国送来联姻的公主,背后有一个王朝做为势力,对安庆国的皇位虎视眈眈五哥和六哥现在已经结盟,两家的势力加在一起也能叫得动几万大军,唯独我和四哥你,才是孤立无援的,我虽然有傅家人在背后,但你知道这些年父皇对傅家的不满,南北军表面上在傅柏手上,可兵符只有二合一才会生效,父皇不会那么轻易把另一半兵符从太子那拿来给傅柏,就连给我的宅邸也在京城,方便他好监视我。沈相国虽然站在你这一边了,可他始终是皇上的人,你真的能信得过?沈复南虽然手里也有兵权,但他是两面人,立场随时都会发生改变,学权术的怎么会真正相信这世上会有绝对的盟友呢?权利还是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会安心,四哥觉得呢?”
靳语尘不动色,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慌乱和犹豫:“九弟你觉得四哥当如何呢?你也知道四哥手里没一点势力,甚至可能是帮太子上位的棋子一枚,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意呢?九弟,四哥可从没说过四哥喜欢古玩这个东西。”
靳薛帆笑起来,笑声爽朗:“四哥当真谨慎,我请你过去府上确实没有让四哥感兴趣的物什给四哥见识,只是四哥真不想试着和九弟我一起,从父皇手里拿回来一些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吗?”
快到宫门了,靳语尘扬起唇:“九弟想要找四哥做盟友?”
靳薛帆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也知道,没有绝对的盟友,到时候鹿死谁手,看本事了。”靳语尘举起手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
靳薛帆抬手往靳语尘手掌上一击:“击掌为约,定不会有所怨言。”
“先把碍事的人干掉吧。”靳语尘收手,宫门外停着两个轿子,靳语尘皱眉,“你一早就准备好的两辆轿子?”
靳薛帆摇头:“有一辆不是我的,谈事情哪能在两个轿子里谈?”话音刚落,轿子上的人便出来了,靳薛帆惊讶的说道,“是安和郡主的。”
恐怕这朝中人没人不知道安和郡主了,虽说是先皇封的郡主,却敢当众拒绝皇上的赐婚,她恐怕是唯一一个,还说了此生非四皇子不嫁这样的话来,就算没去过那个宫宴的靳薛帆也暗暗觉得这个郡主好胆识。
如今这郡主一下马车,便一眼看中了靳语尘,就专注着看他一人,两只眼睛再容不得其他,靳薛帆自知没自己什么事了,看那郡主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来找他四哥了。
靳薛帆咳了咳,拱手道:“四哥,我不急这一时和四哥好好叙叙,安和郡主那般急迫的赶来入宫,定是找你有急事,处理好了再来我府上也不迟,我就先告退了。”
靳语尘知道今天是谈不成事了,索性也点点头,告别了靳薛帆。
靳薛帆走到轿子那边,微微向沈轻别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靳语尘看着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轻别,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去我那儿吧,有话在嘉御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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