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统一口径,楼梯价值几何,桌凳纹银几两……
新牌临时替换,颜色格格不入,桥兵老远就看到。
不三先生面露微笑,终于来了位正常人,背箱笼,势必是读书人,当即出门迎接。
当然,没人觉得意外,不三先生一直都这样。
“小兄弟住店?”
“是。”好在桥兵见得不多,并未觉得不妥。
“本店有上中下三等客房,小兄弟要那种?……”
“本店经典菜肴一鱼两吃,小兄弟要不要尝一下?……”
不三先生这几天说话不多,好不容易一个正常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退出客房。
桥兵记事起,就在山上。
那山,那山洞,还有一草一木。
山上有师傅,还有熟悉的味道,此时格外清晰,陌生气息很浓。
窗外,客栈前的空地,一堆篝火。
下山以来,第一个独处夜晚,很漫长。
飞鸟靠近,桥兵环视一圈,一闪身,飞鸟在手。
习惯这种东西,并不需要督促。
师傅不在,但他还是飞快处理完毕,除非狗或自己认罪,要发现羽毛和血迹,有点难度。
桥兵不敢想,要是师傅发现枕头里面全是鸟毛,会作何感想。
下山了才想起来忘记更换师傅的枕头,可能要被追两个时辰,桥兵并不在意。
篝火旁,香味慢慢出来。
火太猛,柴火湿气太重,味道并不是很好。
桥兵不甚在意,跌坐。
流动的火苗,金黄色,如此纯粹,做饭有那么难么,桥兵摇了摇头,端饭理应更简单。
狗捡走骨头,竹签扔篝火,桥兵并未起身。
一鱼两吃确实味道不错,相自和吃了五天,依旧意犹未尽。
伙计也头疼,这家伙早上都是一鱼两吃。
不能喝酒,相自和略有不满。
二楼,最宽敞那间客房相自和手臂伸直,缓缓走向椅子。
鸟呢!刚坐下随即弹了起来,架子上也没!
相自和找了一圈,包括屋顶。
鸟叫声他听到过,当时筷子上夹着鱼脸颊上的月牙肉。鸟叫声打岔,差点夹断。
“我的鸟呢?”
屋里七八个汉子,四处乱翻,床底也没放过。
少顷,整个客栈,包括厨房的灶膛,都翻了个遍,洗澡的木桶都翻了两次身。
“二公子,我没听到叫声。”
啪!
五个指印!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斥:“老二,你又发什么疯?”
来人相自平,还有他的随从,刚回来。
“大哥,我的米儿不见了!”
“不务正业!”
相自和低头不语。
“你给我消停点!”
相自和不敢出声。
前天,情况亦是如此,折腾到天微明,虚惊一场。
今天情况略有不同,鸟叫声出现过。
台阶上,不三先生跌坐。
连年歉收,村民不得已增加种植面积,开垦梯田无数,巴掌大地块也没闲置。
哪想风调雨顺,庄稼长势喜人。
秋天刚到,抢种忙收,直到深秋。
和附近猎户换得一头野猪,篝火熊熊。村民陆陆续续,四面八方汇聚在空地。
忽然,不三先生腾云驾雾,被人拎了起来。
样子很狼狈,腰带勒着肚子疼,很像猫,两头着地。
不三先生没出声,倒是相自和声音很大:“老头,今天有没有新来的?”
包围之中,不三先生声音很吃力:“大家都去忙,我没事。”
不三先生之所以叫先生,一是人好,二是闲暇之余教村里的小童识字。
呼!
相自和一戈在手,平举:“想造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