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母猪干嘛?”
赵胜看了看清单,有些困惑。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奉献出去的那一百五十贯钱,好像是打了水漂了。
看来跟山贼玩心眼,那基本上就是在自残。
转身来到院内西南角的一座柴房门前,轻轻叩响了几下房门。
里面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随后就是一阵缓慢的脚步走了过来。
一个身着圆领白衫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的从柴房里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小心的四处看看,见没有异常,这才放心的坐到案几前的椅子上。
“都打发走了?”
丫鬟银杏沏好一壶茶端了过来,为老爷赵蠡满满斟了一杯送至面前。
“老爷请用茶。”
赵胜也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拿过一个空茶杯自斟了一杯,一饮而下。
“阿哥,我们因何要对这帮山贼百般忍让?他们今天可是拿走了我们一百五十贯啊!”
赵蠡喝完茶又继续斟满,坐起身凑到了赵胜的面前,绕着手指看了一会儿这个兄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阿弟,阿哥知道这么做让你心里很不痛快。我们赚钱不容易,这些年来又被那范文程挤压的厉害,生意上面十分艰难。
可阿弟,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输给那范文程吗?
阿哥以前一向只是光明磊落的做生意,以为生意嘛,只要讲诚信、东西好,大家自然会买你的。
可现实呢?
那范文程虽然蝇营狗苟,为何却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而当我们明知道是被他算计时,却只能束手就擒?
你想过没有?
在这个世上,一个人的生意要想做大做强,那不仅仅是只靠东西好、价格便宜公道就行的。
阿弟,阿哥也是经过了这件事后,才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看那范文程,他的货有我们的好吗,他的价格有我们的公道吗?
可为什么偏偏败下阵来的就是我们呢,是因为他不仅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是个黑白通吃的混蛋啊!
一方面花了大把的钱结交知州尹老爷,做了他的保护伞。
另一方面又与黑道上的‘铁狐狸’裘铁山,那也是来往频繁,关系非比寻常。
你还真以为我们之前丢了的那两趟茶叶,都是遇到山洪被飘走的?
那只是官府的说法,依我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被这裘铁山给劫走的。
阿哥为什么要让你百般忍让的去好言打发这些山贼?
你想啊,即便我们去报了官,如果这些山贼本就是受那范文程指使,那官府的尹老爷又如何会去管我们?
到时岂不正好给了裘铁山他们一个收拾我们的借口吗?”
“那照你这样说,我们就只有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挨宰的份喽?
难道我们用钱打发了这些山贼,他们就会善罢甘休不再找我们麻烦了吗?
既然他们是裘铁山派来的,那他们又岂会放过我们,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把所有的家产都拿出来,等着他们过来然后再笑嘻嘻的送给他们吗?”
赵蠡慢慢呷了一口茶,胸有成竹的笑道:
“阿弟,放心吧,阿哥又怎会将我们这么多年辛苦赚来的钱拱手送人?
阿哥不瞒你,这些天阿哥已经在悄悄让人把我们的家产往福建老家转移了。
等到我们的财产都安全回家了,那时我们俩便也可以一走了之了,哪还管他山贼不山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