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急忙随大王到门前的青石板上向下瞭望。
只见为首两个中年男子带着几名家丁,正赶着三四辆马车轰轰烈烈的走了上来。
九叔公指了指山下的这伙人,正欲说话。回头却见大王笑容满面,于是纳罕问道:
“大王,这群人……难道您认识?”
吴有用摇着羽扇踱步上前,轻轻指了指山下那伙人笑道:
“大王,看来这兄弟俩还算识时务,并没有私下里去告官,而是选择了与我们合作。
您昨日留下那二位兄弟,一定是见他们东西都已准备周全了,便按照您的吩咐,提前通知他们上了山。
只是昨晚上赵胜还说他那兄长在外地做生意,今日就已备齐了货物来登门拜访。
呵呵,这赵蠡,回来的也真够快的呀!”
“这只能说明赵蠡他压根就没离开过十八里铺,而是一直躲在了暗处悄悄打探我们的虚实。
他是生意人,久在商场行走,多一份小心本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管怎样,他这么做,说起来都是对本王的不敬。
今日若不给他个下马威,日后必会让他轻视了我等。
走,众兄弟且先随我去议事厅,等凉快些时候,再与他理会不迟。”
说完就吩咐哨兵将寨门关了,大家都到议事厅里去喝茶聊天。
赵蠡兄弟拉着货物艰难的爬上了山,大老远就望见寨门上写着“云门寨”三个大字,心情格外激动。
顾不得一路上的风尘仆仆,笑意盈盈的走到寨门口,赵蠡向着瞭望塔上的两个哨兵热情打招呼。
“二位小兄弟辛苦!
在下赵蠡,昨夜因出门在外,无缘得见大王真颜。
今日已按大王吩咐备齐了货物,特上山来,与大王相见一叙。
还烦请二位小兄弟入内通报一声,就说十八里铺茶商赵蠡求见,大王自然知晓。
赵某这里先行谢过二位了。”
说完一人扔了几枚铜钱上去。
两个小喽啰数了数手里的铜钱就直接揣进了怀里,言语上却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充分展示了山寨里富贵不能淫的优良工作作风。
“我家大王因昨夜回来迟了,这会儿正在屋里睡觉呢。有哪个不想活了的,敢去叨扰他老人家的清梦?
你们今日且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赵蠡拱手笑道:
“二位容禀,赵某住在三十里外的十八里铺,如今又拉了这么多的货物上山,实属不易。
况且此番我来,乃是受大王召唤,不见大王就走,只恐日后会被大王责怪。
要是再因此连累了两位小兄弟也跟着一起受罚,那赵蠡岂不罪莫大焉?
不如就容我们在这里先等一等,等大王睡醒了,再烦请二位兄弟帮忙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有劳了。”
赵蠡说话态度极为谦恭,两个小喽啰看了他们车上的两头母猪和两个姑娘一眼,只道:“既如此,那你们便在这里等好了。”
说完就继续钻进瞭望塔里乘凉去了。
此时的岭南,已经渐渐有了初夏的光景。
中午的日头照射在身上,足以让人汗流浃背。
赵蠡等人纷纷躲进了路旁的竹林里避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打发光阴,只留下几辆马车在外面暴晒。
随行而来的大管家三宝,已经热的满头大汗。
他如今已有五十岁年纪,因是跟随了赵家三代人的老人了,所以连赵氏兄弟都要对他礼敬三分。
昨夜他拉了几车的财物已经走在回福建老家的路上,不期却被赵胜追了上来勒令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