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是行医来的,此处的人家姓北山,府中有女重病,急需延治。病人叫北山雨夕,曾跟悬河高岸于旅途中有过一段富家小姐和落魄公子式的情缘。
府主北山烈曾身居要职,因不满朝中乱象愤而辞官。回乡途中,曾收容过躲避乱兵抓捕的悬河高岸一段时间,随着二人事发,北山烈一怒之下把对方以低价卖给了扶风客栈,使得此女重病不起。
北山烈老来得女,对此女极是看重,眼见着对方重病不治,甚是悔恨当日之举,等它想回过头成全二人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因为今日的扶风客栈再不是昔日那个仰人鼻息的扶风客栈了。
离乡多年,使得它对家乡的很多情况都不知道,以至不明情况下就卖人,使得本不是歹心的也变成歹心了,它起初也只是想给这小子谋个去处,并没想过要把事情做绝,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结果却把它送进了火坑。
而今的扶风客栈,背后盘踞着一个以贩卖人口为主业的军团,可不是它这种辞官回乡的人就能得罪的起的。当年那个老实的客栈掌柜早就被杀了。
“公子,我们是不是有点狠了?”高芜湘道:“我怕到时对方会承受不住打击。”
为了给悬河高岸制造更绝望的情绪,天缺打算把北山雨夕救治好卖进扶风客栈,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方的绝望值推至顶点,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唉,急病需下猛药,”天缺道:“暂时也只好让对方多吃些苦了。”
“赏几个钱吧,”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拄着拐蹒跚而来,到二人面前摇着破碗道:“行行好,老乞丐两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了。”
高芜湘摇了摇头丢了几个钱给它,目中满是怜悯之色。打来了螳螂镇,她见到的最多的就是乞丐。黑山国的这些高层,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心,”在老乞丐爆起伤害高芜湘的时候,天缺一把把她抓到身后,以精神力把乔装起来的烟国杀手爆成烟雾,轰的一声巨响,引来不少人驻足。
高芜湘脸色苍白,目中满是惧色。
“走吧,”随着大门打开,走出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天缺扯着对方往高宅里走去。
“请进!”老者道。
心病还须心药医,进入病者的闺房后,天缺以医不见外的名义把闲杂人等请了出去,看着重病不起的北山雨夕道:“雨夕小姐,你好……”
北山雨夕点了点头,“你们走吧,我这病是不能好的了。劳先生跑这一趟了。”语气有些漠然。
“雨夕小姐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治病的,而是悬河公子的朋友。”
听闻对方竟是悬河高岸的朋友,虚弱至极的北山雨夕精神一振要坐起来,却被高芜湘拦住了,“快躺下,人已被我们救出。它放心不下你,就让我们过来了。你先好好养着,等病好,我们就带你走。”
北山雨夕摇了摇头,“我没有生病,现在就可以走,”很是虚弱地咳嗽几声,跟着有热泪滚落,“爹好狠的心,硬是拆散了我们……”
“那你也不该折磨自己,”高芜湘心疼道:“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悬河公子可怎么办?”
“我,我……”
北山雨夕哽咽几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