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妪一直看过来,醉音见躲不掉了才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串糖葫芦是兄长在宫外给我带过来的。人家没见过嘛……”
“那就是有了?”老妪笑道。
“姑姑……”醉音没好气道:“干嘛老提这些事情啊。多丢人。”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为老妪当初要舔她的糖葫芦,而不是吃一个。
二人开了几句玩笑,见醉音心绪好了些,老妪才起身走向门外,看着落雪道:“女大不中留,姑姑是过来人,又怎会不明白。尤其是音儿你。自从天妖族那桩失败的婚事后,这些年你一直在这方面都看的很淡。把心锁着。既不给别人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姑姑看在眼里一直很担心。怕你就这样终老,在失望里走不出来。你现在好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而也愿意倾注热情,姑姑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只是……”
老妪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着门外的落雪,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太不巧了。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姑姑不要你为难。选我还是选他,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其实在说出来之前,我就有了答案。你就当姑姑没说过吧。总之,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嫁过去的。要说人才,那小子跟你倒也般配。姑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够本了。”
醉音泪落,哀伤地摇了摇头:“姑姑别再坚持了。没用的。以兄长的性子,别说扭转不了,就是能,你觉着以姑姑的性命换来的余生,音儿会开心吗?至于他,音儿也不能自私。音儿宁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有任何的闪失。如果他死了,音儿也同样不会开心的。所以,如果非要音儿选择的话,音儿选自己。”
“不可能,”老妪愤然转身道:“我答应过你母亲,要照顾你兄妹俩的周全。天儿那混小子我自是不用再担心她了。能在杀机重重的宫廷里走到今天,他倒的确没有令我失望。我也算是对你母亲有了一个交待。但你不同。这些年形格势禁下令你吃了这么多苦,本来就已经让我愧对你母亲了。如果再让你掉进火坑的话,那我醉香香岂非成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跟着就语重心长道:“音儿,你兄妹俩这些年活得不易。我一个老太婆已经活得够本了。你只知道我死了你不会开心。但是傻孩子,你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若掉进了火坑,姑姑又会开心吗?
“你母亲把你二人托付给我,我就得尽到保护你们的责任。这是天道,也是人道。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我都必须走我该走的路。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你嫁还是不嫁烟国,就不是姑姑能掌控的了。
“这就像天塌下来的时候,即便明知无济于事,我也必须得走在你们前面。姑姑不看结果,只看自己有没有尽到责任。这就是我该做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可以发生,人力有事儿穷,这世上人做不到的太多了,但你的悲剧绝不可以发生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掉进火坑。这就是姑姑追求的。也是天下所有母亲追求的。当然了,我不是你母亲,只是一个被托付者,但角色它是一样的。只是身份不同而已。所以,你不该拦我。当然,你也拦不住。我醉香香真想做什么事,还没有人能拦住。”
“你好好想想吧,在天塌下来的之前,是我们两个都悲剧呢。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去为你搏一把,于不可能中求得一线转机。
说着看过来,“你得成全姑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