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怎么还没有来啊?”
大雪纷飞的东升苑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儿,是北荒猪犽的声音。都等了大半个早上了,见冯武师还是没有出现,他们都有些急。其中有个沉不住气的小子甚至已经在忙乱地走来走去了,不停地拿右手的手背往左手上拍,目中满含着焦灼的神色。
“会不会是昨晚喝的太多,早上起不来了?”其中一个名叫大狼的少年道,满是懊悔之色:“早知道就不让他喝那么多了。”
“你以为老师是你啊?”北荒猪犽听了没好气地道,恨恨地看过来:“跟个死狗一样,叫你起来轮个班都拉不起来。跟真的一样。”气呼呼的,为大狼昨晚上醉死了躲过轮班监视破山的事儿。
大狼惭愧地低下头,“主要是太高兴了。”
北荒猪犽哼了一声儿懒得理他,非常嫌恶地看了破山一眼又撂下了,暗道:“高兴你麻痹。”
他们这几个都是一路跟着冯武师从家乡过来的,又都跟了冯武师;一则有着同乡之谊,二则有着共同的敌人破山。尤其是第二条。这种情况下,对他们来说,可不能翻脸。哪怕再气不过呢,也得互相容让。
大狼低了一会儿头,突然看过来,以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的语气道:“你们有谁知道老师的住处吗?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儿,我去叫他。”在他看来,犯了错,就得殷勤些,这样才能好好融入团体,不被北荒猪犽他们所排挤,心下始终怕怕的。
明知道大狼是一番歉意,但北荒猪犽还是不耐烦地看过来,“要是知道,我们还会在这儿干等?”眼睛瞪圆了,以有大狼这样猪队友深感羞耻,骂骂唧唧的,“叨叨叨个没完,特么烦不烦。”
其他人也都是以不肯原谅的目光看过来,使得大狼感到自己特别孤独,只好沮丧地低下头,拿手背抹了下眼睛,跟着带着哭腔道:“猪犽,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其中一个名叫猞猁子的少年好笑地摇了摇头,刻薄道:“再也不会了?我看未必吧。”跟北荒猪犽用眼神交流了几句。北荒猪犽意会地点了下头。
“真的。”大狼急道。
北荒猪犽看过来哼了一声儿,“光说没用。得把行动拿出来。”对他和猞猁子他们来说,眼下冯武师老不来也不是办法,这大家伙都等着拿破山那小杂种报仇出气呢,憋得难受,再等下去会疯的。
见事情有转机,大狼立马来了精神,“你要我做什么?”北荒猪犽掂量了一下,捏着下巴道:“其实也没什么。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朝破山那边示意了一下,“兄弟几个手痒,都等不太及了。”
大狼面色陡变,迟疑道:“老师不是说……”
“算了,”北荒猪犽以退为进道:“既然你没有诚意,我也不强人所难。”猞猁子也跟着道:“哥几个拿你当兄弟,你却事事推脱,这不太妥当吧?”
“出门在外不易,”其中一人道:“能不能跟哥几个混下去,还得看你自己了。真不行的话,哼,像你这种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如果大狼不一直这么低姿态的话,他们还真不敢怎么样。毕竟有破山在,他们须得牢牢抱团才不会吃亏。但大狼一直这么低姿态地抱着羞愧之情,无形中就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本来是小事儿的,也让他们感到自己对对方做了多大的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