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哒和楚虞一怔,立刻警惕了起来。
扭头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平头男人端着早餐朝楚虞挥手,坐到了楚虞旁边。海哒小声问,“认识啊?”
“靠,不认识。又白又憨冒着蠢气儿,我不认识。”楚虞摇头否认。
“别介啊”那人一把拉着楚虞的胳膊,“你咋就给忘了,大学的时候咱们时候那么好,我大李你小李,咱俩是相声大小李啊!”
楚虞打掉他的手,“不是您说什么呢?大学?而且你知道我是李泷?”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关于自己的线索。
那点点头,“是啊,那哪儿能忘啊,咱大学里就咱俩北京人,还组过相声社团呢。不过,后来你一学期没上完就离开了学校,好像治病去了。哎,你还真是精神分裂啊?病治好了吗?”
海哒不知说什么好,瞪了他一眼,“你是傻逼吗?她这个人格是男人,你看不出来吗?”这个人比起楚虞更像神经病。
“我我当时觉得奇怪,但后来就觉得不对的时候你已经不来上学了,我也才知道你原来叫楚虞,不叫李泷啊。哎,这你男朋友啊?怎么张口就骂人啊?”他问。楚虞瞟了海哒一眼,没心思解释那么多,“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笑,“我叫李铭绅啊。”
楚虞摆摆手,“想不起来。海哒走吧。”
“别介啊,咱留个微信吧?好不容易碰见了。”李铭绅掏出手机说,楚虞正想说“别这必要”时,转念一想,万一这个人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线索呢。正要掏手机,海哒却先把他的手机抢来给自己的号码输入了进去。
“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呢,你有事联系我吧。”海哒说。李铭绅歪嘴笑笑,“您这男朋友不错啊就是,这身上咋这么多伤啊?你俩还玩儿s啊?”
“去你大爷的,他不是。”楚虞问他,“对了,你说我去治病了,那你知道我去的哪家医院吗?”
“知道啊,就是市里六院,专门儿治神经病的。”李铭绅说。海哒问他,“那你知道是谁把楚虞接去治病的吗?”
“哎呦,这我真不知道。就一天儿导员儿说你退学了。”李铭绅回答。楚虞有些烦躁,“你小子有烟吗?”
“戒了。”李铭绅笑笑,“你也别抽了呗,早点儿戒了吧。我给你说啊,抽烟可不好”
海哒起身拉住楚虞,“行了,咱们先回去歇一歇吧。”甩开他的手,楚虞正要跟海哒走,李铭绅在后面又喊住了他们,“哎,我礼拜天儿要去参加选秀了,也就是明儿个,楚虞你赏个光来呗。叫上你男朋友也来。”他说着还跟他俩挑挑眉。
海哒当场就被油腻到了,“嗯嗯嗯,再说吧”
楚虞不耐烦地说:“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傻逼!”
海哒拉着她就走,两人上了车。
“我靠,真的邪乎儿了,我竟然还会说相声。”楚虞觉得有些好笑。海哒发动了车,“也没什么,或许你真的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呢。”
看着窗外的城市,楚虞喃喃念道:“那我到底是谁?我连名字,都是挂在身上的。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真的就是孤单一个人了吧。”
“其实”海哒瞄了她一眼。“在我们的人生中,陪伴最多的就是自己。没什么孤单不孤单的。”
“放屁。”楚虞摇下车窗,“人都是群居动物,落了单的话,会死的。”
海哒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面对着她。“对啊,都是群居动物。可在这么多人里面,你真能找到一个真正了解你的人吗?别说是父母和伴侣了,就是你自己这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也会有不同的思想,这个阶段的你可能也不理解上个阶段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人生中的成长就是一直在和自己不断的和解与理解中变得伟大。要不怎么说成长是痛的呢?所以啊,孤单真的没什么可怕的,要学会与自己相处。”
抬头看了他一眼,楚虞的目光立刻躲闪开。“你逼逼这么些个废话,看来你还真是挺孤单的啊。”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没了攻击性。
海哒解开安全带,“对啊。我是没什么朋友,也和家人不亲。因为我觉得与其融入和自己三观不同的人群里,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其实我们都是在生活中成群结队,在思想上形单影只。”
楚虞轻咳了一声,别过了脸。
怎么会忽然觉得这家伙很有魅力?
两人了车,进了海哒住的小区。
一到海哒的家,海哒就觉得有些尴尬。典型理工男的家。脏乱还有很多色情刊物。
“那啥有点乱哈,你别介意。”
“不乱啊。”楚虞倒是没觉得,随意坐在了他的衣服堆上。
海哒暗想,这他妈是真的直男。
“喝啤酒吧,不过我家没烟。”海哒从冰箱里拿了啤酒扔给楚虞。回到了家,他才感觉心定下来。
翻找出来了云南白药喷雾和止疼药,解开绷带又上了一遍药。
“楚虞,你随意哈,我这里没啥讲究”他喷着云南白药从卧室出来,看到楚虞正坐在衣服堆上,喝着啤酒手里还拿着一张照。是她在角落里捡到的。
她一脸玩味地笑着点头,“可以啊,这你女朋友啊?”
照片中,海哒搂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大美人正笑得开心。
海哒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前女友。”说着他把手上的喷雾剂放在桌子上,把相片拿了过来。“我们分手都有啊,快两年了。”
“挺好看的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楚虞翘着二郎腿,伸手挑逗了一下海哒的下巴。“她人咋样?是你的初恋吗?”
“你要干什么啊。别闹。”海哒嘴上说着楚虞,可眼睛却还盯着照片。“我不想跟她再联系了。”
楚虞打了个嗝,“听这意思,是你对不住人家啊?”
海哒放下了照片,“某种程度上是吧。楚虞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人都孤单这个理论吧?我和她谈了一年半,在这期间吧我觉得我和她谈跟没谈没什么区别。我依旧不喜欢和人交心,包括她。要说在一起吧,也快乐过。但是短暂的快乐后,却还是想自己独处。吃饭,逛街,看电影,开房,这些我都能自己干的事情,哦,除了开房就是我都能自己干的事情,突然突兀地加了一个人,我需要照顾她的情绪感受,浪费一些时间去经营和她的感情这些不但没让我觉得快乐,反而让我觉得沉重。我的心依旧是空荡荡的。所以我提出分手了。”他好像很久没说话了一样,一打开就停不住。
楚虞喝了口酒,“那你现在算啥?总他妈跟我逼逼个没完,烦死。”
“你不想听我以后都不说。”海哒说。楚虞掏了掏耳朵,“你想说就说。我烦归我烦。对了,那你们是和平分手吗?”
海哒“噗嗤”一声笑了,摸摸侧脸,心有余悸地说:“那年那一巴掌,真结实。”而后两人哈哈大笑。
“啥都不是,你不喜欢她罢了。”楚虞烟瘾有些犯了,“喂给我个口香糖。”
海哒摸出来了一片口香糖剥开糖纸给她。
“或许吧。或许是不爱。”海哒听着楚虞“啪嗒”吹泡泡失败。
“那啥,你不想知道”楚虞放下酒,扯出嘴里的口香糖靠近他,“我这人格是怎么回事吗?我觉得该走了,反正你也挺烦我的。”
“嗯?”海哒还没太听清她说话,就被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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