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树上的鸟儿清泠泠的歌唱春天,对于圣医族而言,这是一个美好而寻常的早晨,族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采药,晒干,研磨,碾成丸子。长老们和医女都去外出行医,汉子们推着草药到集市上摆摊。
圣医族是一个古老而与世隔绝的民族,他们奉行的女尊男卑的制度,家中长女自诞生起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家里当家做主之人,而男孩自七岁起就要交由长老院抚养,长老院侍奉医仙,那是上古大陆一个神秘的人物,亦男亦***阳两全。男孩长成至十六岁可随意离开长老院,“嫁与”某位医女,或者留着院内,成为医侍,但无论哪种选择,都与本家再无关系。
圣医族族长是一名七旬老妪,腰缠五指青藤腰带,青藤自带药香,可驱百邪,是族长信物,各个家族之中的族长腰缠四指青藤腰带,往往都是本家之中最年长之人,已成婚的妇人腰缠三指,少女二指,而刚出生的婴儿也有一枝一指宽的青藤项圈,项圈上有两颗嫩芽,一直陪伴他们到七岁。
少年此时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阳光不停地炙烤,烤的他肌肤龟裂,痛痒难耐,此时有一阵清风拂过,身上瞬间清凉了许多,少年想要呼喊,但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很绝望,跪倒在满地黄沙之中,只觉得地上的黄沙似乎没有那么炙热,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沙粒中满是清水的感觉,少年不停的揉抚着黄沙,却见远处吹来一阵龙卷风,将他整个人卷起在半空中,不停翻转,翻转。
就这样,少年身体在重新换药之后被包扎的严严实实,双手还在抚摸着某位少女的大腿根部,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嘴角还挂着长长的一条哈喇子。
少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面前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的脸似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眉眼紧皱,呼吸急促,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头上有一对沉甸甸的果子压着,双手还在那座绵软的沙滩上,少年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还未等他反应,便被重重的摔在床上,后背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少女怒骂了一句“登徒子!”
少年自被少女救起后已经昏迷了七天,少女每天都要帮他换一次药,重新包扎。给男人上药对于少女来说并不陌生,自从她懂事开始就跟着母亲学习医术,但她从未让男人如此接近自己的身体,可面前之人不同,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沉的像一头死猪,借助腿部和腰部的力量可以帮她轻松的翻身,但她没想到,少年竟在此时醒了。又是如此不雅的痴相。
这不过是常人的一些正常反应,就如少年反应过来之后的“哎呦”一声尖叫一样,重新接好的骨头仿佛又断了几根,那种感觉叫疼。
少女退到了房门口,用着不安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此时少年哪怕投过去一个凶狠或者贪婪的眼神,少女都会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此时少年看着小姑娘,就仿佛是在看一只偷吃松子的小松鼠,呆萌的大眼睛时不时警惕着四周,又像是一只傻狍子,被猎人射一箭逃走之后还要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少年似乎是在存心逗弄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朕无恙,退下吧”。
少女居然哦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少年感觉很奇怪,自己仿佛真的是帝王一般,但他不知道,那名少女本身就是选来照顾皇上了,她是圣医族的圣女,腰缠六指花萝藤,只是,帝王已经成为了一个象征,她也成为了一个象征,一件替代品。
少年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沉稳,不苟言笑。但是自从游鱼具象化以后,尤其是随着一人一剑心意相通,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佻”了。游鱼,自然是欢快,轻佻,记性差,就像上次它做了替死鬼,不久之后便忘记了,因为他是一把剑,主人不死它又怎么可能死呢?哪怕有微小的损伤,少年本身就是出众的铸剑师,又怎么难得住她。鱼类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对于它而言,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忘记自己想忘记的事情,永远欢快,永远向前。
少年铸剑八年,一直隐忍,似乎他所有的那些小孩子该有的情绪都被贮藏在了剑里,此时由受到了剑的反哺,可谓天道有轮回。
第二天少年起的很早,他打了一盆清水,胡乱抹了把脸,随便漱了漱口,他本想好好的清洁一番,但是手臂微动后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他的腿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双臂却从腕骨到肩膀齐齐的碎了,虽说圣医族妙手回春,但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行动自如。
就在此时,少女来了,跟昨天一样的时间,手里拿着一裹纱布。
别乱动,少女很开门剑山,少年也没解释什么。
你自己把纱布拆了。这是少女的第二句话。少年没有动,因为他听了第一句话,别乱动。
少女很是懊恼,去帮少年拆纱布,虽说心里不乐意,但是手上的动作非常轻柔,仿佛在抚摸一块美玉,生怕掉在地上,少年很享受这种感觉。
之后,少女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