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此走后宴随的生活一下子缺了一大块像瘦子穿阔腿裤风一吹裤管空荡荡。
她不禁有些疑惑在傅行此介入之前她都用这些业余时间来干什么怎么就没法恢复原样了呢。
宴随隔三差五去帮傅行此看管一下傅明灼,每回家长联系本上她都签的傅行此的名字。
某天她又在傅家陪傅明灼傅行此打来视频电话,聊着聊着提了几点小小的要求跟她约法三章“不要惯着她,不要给她写作业,不要跟她一起睡。”
前两个要求宴随能理解,小孩子是一种得寸进尺的生物容易被宠坏至于最后一个要求她以为傅行此是担心傅明灼睡相不好影响她睡觉,觉得他还挺体贴的。她垂着头一边检查数学试卷一边回复“没事分被子睡就还好。”
傅行此明显一愣,念及视频是开着免提的而傅明灼就在旁边,有些话不方便说只模棱两可地嘲笑宴随自作多情“谁管你这个。”
这个时候宴随还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就是傻了她抬头看手机屏幕他笑得招摇意味深长的模样她抬了下巴挑衅冲他勾勾手指。
傅行此忍俊不禁,担心一直说话影响傅明灼学习,他不再言语,只安静注视着她们,看宴随低垂着漂亮的眉眼翻阅书籍也看傅明灼装模作样奋笔疾书。看她们亲密又默契,他目光愈渐柔和。今天新到个地区分公司,分公司自然要给总部人员接风洗尘,他推脱了没去,早早回了酒店隔着手机屏幕看两个姑娘。
等视频挂断,宴随收到傅行此的消息别跟她睡,不然到时候她养成习惯了跟我抢人。
宴随回国后,一直没和国内的朋友圈有过多的联络,在外六年,好友之间感情淡下去不少,而且这伙人玩得太开,各种撕逼抢男女朋友搞小团体站队的事情屡见不鲜,乌烟瘴气得很,宴随不乐意掺和太多,基本上他们喊她三四回,她推拖不过就去那么一回。
这天是有个男的要向女朋友求婚,盛情邀请她过去帮忙撑场子,是桩喜事,宴随难得答应得爽快,到了场发现罗晶晶也在,原来罗晶晶和女方认识,十几年的发小,这种重要场合,男方请她一同见证。
很显然这场求婚男方花了不少心思,又浪漫又不落俗套,而且细节满满,他女朋友事先完全不知情,当男友拿出戒指单膝跪下才明白过来,捂着嘴泣不成声,连连点头答应。
两人热烈拥吻。
为庆祝求婚成功,也为感谢各位亲友到场配合,男方在锦城一会所请客庆祝。
宴随和该男子是初中同学,曾经吊儿郎当的同学现如今搂着新晋未婚妻的肩,成熟稳重地招呼各位前来的友人,宴随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
说实话,没有几个女人骨子里不渴望这样一场别出心裁的求婚,在场绝大部分的女同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触动,但平时特别容易为电视剧小说中虚构的爱情尖叫的罗晶晶一反常态,非常冷静。
宴随盘问“谁惹你了?”
罗晶晶惊“我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然你以为呢?”宴随把黑屏的手机举到她面前让她当镜子。
“我现在十分怀疑爱情。”罗晶晶是个憋不住事的人,央求道,“虽然你不让我提杜承,但你行行好让我提一次,我都快憋死了。”
“行,就一次。”
“我听说他找新欢了,和国际象棋社那个什么若雨,你记得她吧,就那个一头蓝毛的女的,他以前多喜欢你啊,你们才分开多久,他就找新欢……”话到这里她就发现自己把宴随也骂进去了,但罗晶晶双标得明明白白,振振有词地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找傅行此不对啊,你们是初恋,旧情复燃难以自抑,不一样的。”
宴随挑眉。国际象棋社蓝发女?并不是当时的小三,挺漂亮一女的,家里也有钱。杜承换人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多了,他受欢迎的程度更比她想象中多多了。
明明才过去没多久,但有关杜承这个人,那些不堪回首不想为外人所知的过往竟都变得云淡风轻,纵然还算不得毫无波澜,但她已经可以用非常平静的口吻告诉罗晶晶真相“那跟你说个更劲爆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劈腿了。”
“我操!劈腿?!”罗晶晶拍案而起,“这个渣男!”
接下去的十几分钟内,无论宴随如何试图转移话题,罗晶晶都能不忘本心把话题转移回了解真相和辱骂诅咒杜承上来。
第五次转移话题失败,宴随放弃了,任由罗晶晶发泄,她托着腮,看着不远处初中同学和未婚妻靠在一块笑闹,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男生情不自禁捧着女生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她收回视线,一句话堵住了罗晶晶的喋喋不休“水萝卜,我好像想傅行此了。”
罗晶晶终于暂时遗忘了杜承,撺掇她“想他你就去找他嘛,反正现在交通那么方便。”
宴随说“我才去不去千里送炮。”
“我靠,你俩偷偷开车了!”罗晶晶还一直停留在宴随和傅行此谈的柏拉图式恋爱的认知里,听宴随如是说,她敏感从关键词中捕捉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朋友聚会大家你敬我我敬你的喝了不少,醉意影响下,罗晶晶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动,唯恐天下不乱,一把抢过宴随的手机解了锁给傅行此发微信。
宴随也是半醉,使不上太多力,身子软绵绵的,一边笑骂着一边试图去夺回自己的手机。
两人推搡着拉扯着,伴随着阵阵调侃与爆笑,罗晶晶稳住场合,在左摇右晃中艰难地把话打好发出去,这才将手机抛回给宴随“还你还你。”
宴随定睛一看。
想你了,更想你的公狗腰。
宴随“……”
她刚要撤回,傅行此的回复跃然屏上,十分不解风情
?少喝点酒吧你。
宴随十二点多回的家,客厅的灯还亮着,老远她便听到父母亲的争吵,她没进屋,在门前停下来,薄醉情况下头脑轻微晕眩,她将额头靠到门上,想着等到里头的战争停止了再进屋。
寥寥几句,她听明白个大概。
宴随两个亲舅舅及他们的儿女也都在宴森工作,仗着宴家发夹,罗家功不可没,所以两位舅舅平日里在公司居功自傲,这回大舅和杨林标吵了起来,事情不大,但只是个,杨林标早看两位舅爷不爽,借着由头大吵一架。
罗子琴站在亲兄弟那边,而宴其盛自然是帮老友杨林标,夫妻俩起了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