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越想苏非的话越觉得有道理,就这样在浑浑噩噩的思考着走回自己的营地。
汉朝的各郡县的士兵有两种,一种是正卒,一种是戍卒,这两种兵源都是保持流动状态的,每满一年,就回退役回家,从事先前的职业。正卒是接受新兵训练到分配兵种的这一个月时间。然后就会分配到各个军事危险区去屯戍,这种就叫戍卒。
还有种遇到紧急突发状况,需要大量使用大量武力镇压的情况,而又兵力不足。就可以向朝廷申请募兵。就类是与现在的黄巾之乱。朝廷下令让各州郡募兵。
战时兵源全部都是临时招募来的,打完仗以后将领就需要上缴兵符信物,就地解散各部人马回原籍。基本上就是铁打的军官流水的兵。
苏非也就没了打造家底的念想,不过本地兵还有一个好处,自己下次需要征召的时候,可能还是他们这些人,这倒不失展现自我,笼络人心的机会。
黄巾乱起,静安精舍已经停学。田丰沮授二人,家乡都在巨鹿,那里如今正是张角的大本营。所以想要回去是万万不能了。于是苏非便把两人临时忽悠到自己的部队里面来。
沮授懂军略,战阵之法,亦懂带兵之道。于是苏非借着甄俨的名义,任命沮授为佐史,协助自己。任命田丰为随军主簿,可以参知军事,统领属官,可惜甄俨不是将军,也没有开府,所以他真正并没有多少权力。
作为两个位还没有出士的年轻人来说,这般高位已经足以让人心动了,更何况还是在为国讨贼的正义之事,两人都很痛快的答应了。
“长史,属下有事禀报。”待了一段时间的田丰,终于摸清了苏非和甄俨二人的从属关系。甄俨名义上为长,实际上全是苏非在主事。
苏非正在翻阅竹简,不知道在暗自思考什么问题,听见田丰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自己有在听。
“如今粟米一石都张到五百钱,豆子更是达到了每石千钱,据我调查,近半月来,粮价攀升了两倍有余,若是按照如今的市价,别说我部采买粮食困难,恐怕城中百姓生计都是难题。”田丰有听说,现在所以的粮商背靠的后台都是赵商盟,而这个赵商盟的主事正是苏非的父亲苏双,其意图不言而喻。虽然一直以来苏非对于田丰都是多加照顾。可是这般从百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姓身上压榨利润的事情,田丰实在是看不过眼。气上心头,就这么直冲冲的上来质问苏非。
苏非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稍后回去处理。”
田丰误以为他是在托词,直接双手抱拳朝着苏非鞠躬请罪,厉声说道:“还请师兄重视此时,如今正值匪乱,烽烟四起,百姓家园更是刚刚遭到破坏,而粮价又这般飞涨,你让这满城的百姓如何过活“
苏非这才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正视田丰。他搞不懂这为仁兄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大火气,为了展示自己广阔的胸襟,能容人。苏非轻声的询问道:“何事惹元皓生这么大火气?”
田丰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瞪裂开了,怎么师兄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过错?反而问我为何生气?
“子曰君子爱才,取之有道才行,师兄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荣辱之大分,安危利害之常体。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荣者常通,辱者常穷通者常制人,穷者常制于人是荣辱之大分也。朴悫者常安利,荡悍者常危害安利者常乐易,危害者常忧险乐易者常寿长,忧险者常夭折是安危利害之常体也。这些道理师兄难道不明白么?”
前面那句很好理解。后面就有些烧脑子,苏非正在努力回想着出处。
见苏非不答话,田丰继续道:“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师兄,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最后一端是出自孟子,是劝自己要爱惜百姓。苏非这下明白了田非的用意了。笑着说道:“元皓,我前面和你说,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说明我待会真的回去处理这件事情,并非托辞。我也并非你说的那种无义之人。这样吧,待会我召集商盟各家开会,你待会随我旁听,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田丰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偏激,好在苏非没有怪罪。重重的朝着苏非鞠躬道谢:“丰,替这附近百姓,谢过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