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司空不是已经下令停止搜牢令了吗?你们这些西凉人,怎么还敢到这里来撒野!?来人啊,过来给评评理,还有没有王法了!?”在雒阳金市的一家店里,须发皆白的掌柜,正面对着将这家店给团团围住的西凉兵,在那里大声哭诉。
这位掌柜的声音非常大,再加上周围的店家还没有从之前的搜牢令的恐慌之中解脱出来,一听到这边又有西凉人来抢劫,也都是异常关注这边的事情,不一会儿便有不少好事者,将这家店给团团围住,想要看看西凉人想要干什么。
“这群凉州人就没有一个够吗?明明董司空已经下令停止搜牢了!”而看着这全副武装的西凉兵,旁边的一家店主也是皱眉说道,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不去兔死狐悲。
“诸位不要担心,这次的情况和搜牢令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得要账!”正当金市的商人们正群情激奋,想要给这群西凉人施加压力时,那边却是有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向众多商人解释道。
“有你们这么要账的吗?带着那么多的甲士过来!我看你们还是过来抢劫的!”发现出来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自己认识,是原先何进府上的宜禄秦谊,后来听说因为学问了得被大将军提拔成了令史,其中一名金市的店掌柜也是忍不住问道。
“不带甲士要不来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找这些将士们过来我不得浪费我的人脉吗?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你们知不知道,这家店是大将军家投钱做得买卖,现在大将军不在了,这群家伙居然想要把大将军的产业据为己有。我之前来找过他们,可是他们不认账啊!还口口声声说是投效了当朝司空刘弘,让我不要管这个闲事!”
秦谊也是大声说道,这件事情暂时死无对证,因为何进的家眷全都搬回老家去了。月政变之后,何进被杀,何苗被杀全家,何太后被董卓软禁,前两天又被毒死,这么一系列事情下来,何进在雒阳的亲属们哪还敢继续待在雒阳,马上便一窝蜂的全部离开了雒阳,有得回到南阳老家,有得不知道避祸到那里去了,生怕会被以董氏外戚自居的董卓给干掉,就像死的不明不白的董太后和自杀的骠骑将军董重一样。
“来,王老板,你敢说你不是给何氏干活的吗?现在何氏遭了难,你居然想要侵吞主人的财产,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大将军对我恩重如山,现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得给他的家人讨回公道,我现在就是为何氏而来,拿着何家的账本、地契和收据过来的,诸位不信可以验看!”说着,秦谊把这些东西全都扔在了喊冤的王老板面前。
不对啊!我这店里的钱都是车骑将军何苗出的,和何进没啥关系。被秦谊这么一说,王老板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只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何苗被杀全家了,按理说这笔财产也应该要被何进的后人继承,反正这钱怎么着也不算是王老板的。
“这姓王的太不厚道了,竟然侵吞起自家主人的财产来,按照汉律是不是该杀啊?”
“不搜牢就好!”
秦谊这一折腾,围观群众也都放下心来,只要不再搞搜牢就好。所以有事要忙的顷刻间便散去了大半,只有一些无聊者想要看看这件事情的进展。
至于这王掌柜的生意最终会流到谁的口袋里,反正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王掌柜的,这些围观群众也不是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