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男子走后,楚卫惆怅了良久,才幽幽一叹,紧了紧手中的铃铛,他深吸了口气,极力平复心中那复杂的情绪。
“母亲,孩儿真的好想您!您为什么要对孩儿这么好?”
仰头看着天空,楚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嘴中不住的喃喃自语:“您怎么就不告诉孩儿,这是您救命之物呢?”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母亲是积劳成疾,感染风寒,所以才一病不起的。
可直到青衣男子说起,他想到了很多往事,回想起过往的那些细节,这才从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记得这铃铛没有给自己之前,母亲似从未生过病,记得父亲还在时,一家人出门踏青,遇到磅礴大雨,哪怕自己发烧感冒,母亲也从没感染过风寒。
可自从铃铛给自己以后,她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每每想到此处,楚卫就感觉心如针扎一般的痛。
“子欲养,而亲不在,不珍惜眼前,留下终将会是遗憾。”楚卫觉得自己明悟的还有些晚了,心中感到非常懊悔。
“父母在世之时,自己怎么就没能多哄他们开心呢!”
才幽幽一叹,良久他才振奋了精神,就如青衣男子所说,生活还要继续,莫要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心意。
小心地将那铃铛放回,他抚了抚手中的长弓,随后将目光看向山下的情况。
此时在山下,众军士已将凶禽猛兽屠掠一空,季云带领的队正伙长,也已将那赤叶鸟给击杀。
目前他们已然合兵一处,从楚卫所处的地方往下看,发现他们所站的方位非常奇怪,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云朵一般。
那狼龟和虎駑,此时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其中。
那虎駑,在军卒之间左右跳跃,做扑击之势,可明明人就在身前,却每次都像是扑到影子上一样。
“嘶”
看着一个个站立不动的军卒,虎駑发出一声长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它那幽蓝的眸子中,开始变得深邃起来,其中开始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色彩,让人看着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季云见此面色一变,直接举剑,向着虎駑的眼睛投射而去,并且高喝道“众军士小心,别看它的眼睛,持有摄人心魄之功效,一旦被影响,就会受其摆布,不得自由。”
众军士听到这话,皆是纷纷低头,不敢与其对视,生怕变成那不得自由的傀儡。
面对飞来的利剑,虎駑迅速向侧面偏转,避开那柄利剑后,它面露凶光,瞳孔中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幽蓝的寒光射出,直指季云面门。
那幽蓝的寒光速度非常的快,强劲的箭矢一般,刷的一下就到了季云的眼前,在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没入他的眉心之中。
就在这时,一旁似是态度高傲的狼龟,突然发难,它那铜铃般眼睛中露出森森光芒,面上也是一片凶残之态,四肢迈动间,向着季云狂奔而去。
这一电光石火间的变故,让众军士有些慌乱,特别是看到季云受伏击后,连队形都开始有些不稳。
“大家不用担心,结云火大阵,虎駑已被我牵制住,只要将其击杀,我既可无忧。”面露挣扎之色的季云,感觉到周遭的异样,强压下那一股摄人心魄的诱惑之力,高喝了一声。
不过这话说完,他面上变得狰狞起来,像是在做极力的挣扎一般,随后手掌翻飞,双手平放于额前,像是在做着抵挡。
那虎駑,此时开始不断在四周跳动,幽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季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得到号令的众军士,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在队正的带领下,立马开始调整阵型。
众人踏着奇异的轨迹,两两相对,兵器翻飞转动,如同旋转的火焰一般。
随即在队正的一声号令之下,一部分人极力阻拦狼龟的靠近,剩下的人全力剿杀虎駑。
面对阻拦之敌,狼龟直接坐泰压顶之状,前扑下压,地面震动,灰尘四溅。
若不是靠着阵法之妙,在虚实之间游走,军士们面对如此攻击,怕已经死伤惨重了。
相对于狼龟的凶悍,此时的虎駑,像没了爪牙的猫一般,面对众军士的围攻,它不做反抗,只是四处游走,左右窜动,一时间被追的狼狈不堪。
不过凭借灵活的身形,在军卒之间左右窜动,每次攻击,它都能提前避开。
其那幽蓝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盘坐在地的季云,在空闲之时,还会时不时发出一抹幽蓝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