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杀子(1 / 2)穿成男主他原配首页

齐周又往回雁堂走了一遭直到傍晚秦御回来徐秀容还没醒过来。

“我过去看看你好好在屋里待着,”秦御只喝了一口水就带着秦禄去了回雁堂。

许嬷嬷在屋里熏了艾叶,又把门窗都打开通风换气“兴许就是爱染病的时节咱们这里也得注意点。”

徐秀容的病真是来势汹汹,顾宁舒怀疑可能不是简单地犯了热症兴许和徐瑶光一样,重金属中毒。

有些东西可不是非要吃进去才会出事,若真是这样,也是害人终害己顾宁舒抬头看了眼忙碌的许嬷嬷,“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世子妃莫要担心。”

顾宁舒也没心情干别的“世子回来之后让世子喝杯热牛奶明日不回顾府了,等王妃身体大好再说。”

许嬷嬷点点头,这病看着如此凶猛,好不好得了都难说,若人真的没了……许嬷嬷低着头还好世子妃现在有了身孕,不然守孝一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寂心轩内齐周在秦御耳语两句,“世子,这看着不像是犯了热症,倒是和表姑娘的症状有些相像。”

太医院来的几个太医在一边干站着,药是灌了不少,人却没清醒的迹象。

秦王阴着脸坐着,“早上人还醒着,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到底是找不到病因还是你们医术不精!”

几位太医惶恐地跪下,“王爷请息怒,容臣等再试几味药,兴许还能有转机。”

“王妃千金之体,是容你们试药的?”秦王脸色愈加阴沉。

领头跪着的太医额头渗出不少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都不敢用袖子擦,“臣等惶恐,臣等绝无此意啊!”

齐周低下头,徐瑶光发病时只请了大夫过来看,兴许徐秀容也怕真看出什么来,所以根本就没请太医,上回给徐瑶光看病的大夫只早上来过,根本不清楚现在的病状,如今这几个太医也束手无策。

秦御手里端了一杯凉茶,他一口都没喝,看着秦王的眸子有些泛冷,听天由命吧。

这几个太医都曾和齐周共事过,本来还不敢把锅推过去,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王爷,若论医术,齐太医当仁不让,无人出其右啊,臣等望其项背……”

秦王手从桌子上拂下去,茶盏碎了一地,“酒囊饭袋!”

几个太医鹌鹑似的抖了抖,谁叫只说受了风寒,他们只当是着了凉,开两副药就好了,然后领赏回来,谁想得到病的这么重!

秦御给齐周使了个眼色,“父王,齐周今日也看过几次了,不如再让他看看。”

秦王缓了一会儿,气消了不少,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再去看看。”

秦御坐在一边,重新给秦王倒了一杯茶,“王妃诚心向佛,佛祖定会护佑的。”

茶烟袅袅秦王神色莫名,“但愿如此…”

齐周诊完脉,冲着秦御摇摇头,秦御嘴角冰冷,转头问秦王,“父王,您看?”

秦王看着几个太医,“你们吊着王妃的命,秦奋,派人去接二少爷。”

从回雁堂出来,齐周跟在秦御身后,两人都没说话,周围静的可怕,终于到了栖闲堂,齐周拱手行了一礼,“王妃中毒不深,只是两种病撞在一起才发作地这么厉害,若是能挺过来…”

“她如何与本世子何干?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才是。”秦御对徐秀容没任何好感,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徐秀容唯一一次出手便是在朝圣寺,可阴差阳错他娶了顾宁舒。

徐秀容伪善也好,野心也好,做了那么多,临死也带不走什么。

秦御站在云水轩的门口,静静地立了一会儿,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走到顾宁舒身边,伸手按住桌上的书,“看什么呢?”

“你自己翻一下不就看见了,”顾宁舒站起来,“给你留了饭,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秦御果真翻开书皮,地广志,讲的是各处的风土人情,秦御一直想带顾宁舒四处去看看,光看书总没有亲自见了好,可徐秀容那边又…秦御有些沮丧,“先沐浴吧,你困了便先睡。”

“我还不困,你去吧,一会儿让嬷嬷传饭,一会儿我们说说话。”顾宁舒道。

秦御不敢碰顾宁舒,他怕从寂心轩沾了什么脏东西,若是以往有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抗,现在能和顾宁舒说一说。

秦御没什么胃口,顾宁舒就给他布菜,反正她夹的秦御都吃,她看差不多了,就把筷子放下,“我让人回了一趟顾府,明日我们便不回去了。”

秦御点点头,如今这情景,回去恐惹人非议,“舒儿你别急,我们等几日再回去。”

“嗯,”顾宁舒心里发慌,若徐秀容真出了事儿,要回去也不易,原著里徐秀容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原身呢?原身又是怎样死的?当真是因为难产吗。

原身的死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总压在顾宁舒的心上,顾宁舒抬手把皱起来的眉头抚平,齐周说了,不能想太多。

秦御有些不知所措,他怕这样的顾宁舒,心事满满,秦御试探地喊了一声,“舒儿,想什么呢?”

顾宁舒回过神,反正不到生产最后一刻她是放不下心了,她突然想问问秦御,她若真的死了他会怎样,“就是在想王妃,昨天看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个模样了,生死可真是无常。”

“你想她做什么,”秦御潜意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道,“舒儿,累了一天了,歇息吧。”

躺在床上,秦御睡不着,忙了一天,按理说应该很累,可脑却子清醒地很。

秦御侧过身,手动了动,顾宁舒手也动了一下,他拍拍顾宁舒,轻声道,“舒儿你别怕,虽然生死无常,但人事有常。”

顾宁舒手动了一下,她记得秦御曾经说过,让她别怕,他会护着她,“长风…有你在我不怕,”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死,她身边的人很好,秦御也很好,她怎么舍得。

原主在临死之际想的又是什么…

秦御有些高兴,“你明日还在栖闲堂待着,我早上再过去一趟。若是无事咱们明天在小花园逛逛,逛完小花园就在书房看看书,我请几天假,等王妃好些了咱们出去转转。”

“明天我跟着你一道去看看吧,”总不能一眼都不看,她倒是希望徐秀容能好好的,至少徐秀容在明处,她能防着,若她真的出了事儿,守孝也是桩难事儿。

“行,那咱们明早一起用饭!”秦御又平躺回去,四肢舒展着。

顾宁舒应了一声,心里觉得好笑,秦御真是为了一点点小事儿都能高兴起来,秦御呼吸渐渐平稳,顾宁舒也慢慢放缓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她翻了个身,秦御没动,想是已经睡熟了。

顾宁舒闭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话不经脑就说出来了,“长风,我若死了…”

顾宁舒赶紧捂住嘴,她等了半天,见秦御一直躺着没动,她才慢慢把手放下来,还好秦御睡着了,生前不言身后事,管那么多做什么,干嘛那么矫情,就算真的…秦御做的已经够多了。

夜色渐深,漆黑的夜空出现一角月,秦御眼看着那轮圆月钻出云层越发饱满,他从未想过顾宁舒如果走了会怎么样。

这世间他在乎的只剩下一个顾宁舒了,她走了,他自然是跟着。

第二天一早,用过饭,顾宁舒和秦御去回雁堂了,老远就能闻见药味,秦御挡了挡,“韩嬷嬷,送世子妃回去。”

“我就进去看一眼,”都走到门口了还回去,别人该怎么看,顾宁舒扯了扯秦御的袖子,“走吧。”

徐秀容日日在佛堂礼佛,顾宁舒猜测汞被徐秀容放在小佛堂了,在外面看一看无事的。

秦王不在,外间只有绛珠在守着,绛珠守了一整夜,脸色青白,“拜见世子世子妃…”

“王妃如何了?”顾宁舒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太医还在守着。

“回世子妃,昨晚醒了一次,太医开了药,但一点用都没有,”绛珠熬了一宿,早就坚持不住了,但徐秀容放心的就她们几个,她才不得不在这儿顶着的。

里面也不好,绛珠看着虽没上回表小姐那样骇人,但面若枯槁,形容憔悴,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世子世子妃先坐,奴婢这就去奉茶。”绛珠强撑着精神,若是王妃走了,王府当家的就是世子妃。

“不用,二少爷有消息吗?”秦御不想多待。

绛珠缩缩脖子,然后摇了摇头,“秦奋昨晚去的,还没传消息回来,二少离得不远,想着过两日也就回来了。”就是不知道王妃还能不能再等两天。

秦御没说话,绛珠咬咬牙突然跪下,“世子妃,这边已经堆了好多帖子,王妃身体抱恙,还请您看看,都是各家权贵送过来,有前几日的,也有昨日的…”

“府里不是还有陈侧妃吗?这事儿要问过王爷才能定夺。”顾宁舒道,就算把拜帖交给她,她也不过是扔给韩嬷嬷她们,只是徐秀容还没死,绛珠就这样积极的地示好,也不知道徐秀容知道了作何感想。

徐秀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刚进府的日子,那时候日子真有盼头。

秦王宠爱韩婉清,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她的清许轩,五天待在书房,剩下能有两天去她的绮月阁。

一天在月,一天在月末,盼着盼着王爷就来了。

后来她有了身孕,秦王虽不在她屋里住了,但时不时过来坐一坐,韩婉清也大度,有时送些补品过来,那个时候秦王府就秦御一个孩子。

别人总会有孩子,韩婉清觉得有个人陪秦御也好,谁的孩子不是孩子。

等她的孩子出生满月,徐秀容想了很多,养在她身边就是个庶子,韩婉清喜欢孩子,记在她名下兴许以后就成了嫡子。

嫡庶有别,尤其在这种家庭,徐秀容看的很明白,她没出阁时家里的庶弟庶妹过得是什么日子。在王府她儿子以后过得就是什么日子。

徐秀容不想这样。

秦枫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徐秀容怎么会舍得,可为了儿子的将来,徐秀容忍着痛也把孩子送出去了。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一个月见两次,月中一次,月末一次,见了面也就说说话,徐秀容不敢多说,说的无非就是那几句,多读书,孝顺王妃,孝顺王爷。

秦枫被教的很好,懂进退明事理,对她也孝顺,从没因为他是妾生子就看不起他这个当妾的娘。

就在徐秀容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下去的时候韩婉清突然病逝了。

秦御依旧是高贵的世子,而秦枫只是被抱养了四年又被送回来的庶子。

四岁的秦枫只知道他的母妃死了,哭的撕心裂肺,连睡梦里都抽噎地喊着娘,徐秀容只能干坐一宿给他擦眼泪盖被子。

秦枫早晨醒的时候会愣一会儿,然后软软地叫她娘,徐秀容知道秦枫懂事,他思念韩婉清,但也不会忘了她这个亲娘。

又过了两年,秦御十岁,秦枫六岁,她被封为正妃。

秦枫很不开心,徐秀容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