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房子,只见那鬼残身躯定在空地上,他面前有一衣衫褴褛的老者左手持着一个铃铛,右手拄着一条藤杖。这晚风大,那铃铛即使不摇它,在夜风吹动之下仍不住响动,鬼残的身躯随着铃声不住的微向颤动,其他游魂围在四周不敢上前,他们也怕那铃铛之声。持铃老者对鬼残说道:“鬼残,你二百年怨气积身,已经是非难辨了。”
鬼残问道:“你到底是谁?”
持铃老者道:“你不是对任何人都一样看待,还分谁是谁吗?是非不分又何必分名别姓?”
鬼残道:“不是我是非不分,而是鬼府把我排斥在是非以外。”说时身上怨气一抖,如泛了一重暗沙。
持铃老者道:“你死得虽惨,但已经是二百年前的往事了,之后在你手上变得更可怜之人多不胜数。你也是时候住手了。”
鬼残道:“可惜你灭不了我。”
持铃老者问道:“我为何灭不了你?”
鬼残道:“准确的说是灭不尽我。这二百年来造下的游魂冤鬼多不胜数,我已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二百年前冤死的那一个了,同样的,刚才那千万个冤魂也不记得哪个才是二百年前冤死的那一个,他们记得自己只有同一个名字,叫做鬼残。试想千万个鬼残,就连天鬼皇都无可奈何。这二百年来被灭过的鬼残就不少,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在游荡。”
持铃老者道:“既然你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二百年前冤死的那一个,又如何得知二百年前冤死的那一个没有投胎?”
鬼残笑道:“这个问题以前已经很多人问过我,可是又如何?没有任何话能解去千万个冤魂的怨气,你跟他们一样死心吧。”
持铃老者忽然把藤杖插在地上,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画卷直展而开,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鬼残道:“没见过,是不是被我收过魂魄的一个人?然后你来替他报仇?”
持铃老者又问其他游魂和冷指锋他们,众皆摇头不认识。然后他把画卷反过另一面,问道:“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鬼残和众鬼魂皆表示没见过。唯独冷指锋和季聆怡见过,季聆怡问道:“他是谁?”
持铃老者道:“他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你是不是见过他?”
季聆怡道:“是的,他和重楼打上了魔天。”
原来画卷的另一面,便是当天在行风林突然出现,后来又与重楼打斗那名两眼血红的男子之像。
鬼残听完吃了一惊:“他和重楼打?”
持铃老者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季聆怡便将那天在行空林遇见那两眼血红的男子出现一节说出,然后道:“我并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由用常?”
冷指锋和石破空一怔,冷指锋看着她道:“季师姐,你是说那个人是由大哥?”
季聆怡道:“我只是猜一猜。”对持铃老者略略说出由用常在过阴山所遭之遇。
持铃老者将那画之前的一面重又反回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冷指锋道:“你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持铃老者道:“是的。”说完把画卷收起放入衣兜中。
冷指锋想道:“那个人竟然是由大哥?那么他跟重楼谁厉害?他到了魔天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向持铃老者问道:“他厉害还是重楼厉害?”
持铃老者道:“我没见过重楼的实力。他现在的实力我也不知道,他体内有土灵珠,一旦土灵珠之力及珠身所染强大的污戾之气被他激发,我不敢想象其威力会有多大。”
季聆怡又问道:“前辈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斯矣?”
持铃老者道:“是的,他提到过我的名字?”
季聆怡问道:“行风大王提起土灵珠的时候常常一起提到你。土灵珠为什么会在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