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古镜离了手后,冷指锋无所事事呆在牢室内,躺倒在木板床上过了整个白天,想想进练境的遭遇,想想兰问他们,又盘算着那只银色兔子是不是朵儿,是的话她能不能救得了无痕,如果无痕能安全离开,跟着古镜会不会飞回自己手上,假若这些都发生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再看看自己中毒的手,紫气竟差不多褪尽色,只是手上的伤口实在太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好。正出神间,有山贼送饭来了,他那份饭量少不说,菜也就一些咸菜,看到守牢山贼大碗的饭和几碟好菜实在嘴馋。
几名山贼一边吃着饭,其中一个道:“那兔子刚才又出来了,刚好碰到二当家走过,二当家就抄起皮鞭要抽它,可惜还是给它脱了身。”
另一名山贼道:“大王和二当家的手到底怎么回事,那颜色好是吓人。”
前面那山贼摇摇头道:“别提这个了,前面有个兄弟问过他,他没有回答,脸色很不好看。”
山贼便转过别的话题:“感觉这两天有点儿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几个天天找我聊天喝酒的兄弟这两天都没再找我,我去找他们也没见到他们,问其他兄弟,其他兄弟也说这两天没见过他们。”
那山贼道:“以前一声不哼离开山寨的兄弟又不是没有,又不是谁都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前面那山贼道:“也许是吧,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就是想不到离寨后自己能干什么勾当。”
其中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山贼忽然放下碗,表情一片肃然道:“有空我告诉你们个事。”大家见他表情不寻常,都一时无话,只看着他。
许久后,前面那山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说不行吗?”
才说到这里,忽然外面乱叫乱喝一通,都是抓兔子的声音,跟着把守门口的两个山贼也嚷喝了几声,紧接着一个小毛影从门口蹿进来,进来后到处蹿跑,这里面几名山贼便放下了饭,也喝叫着动手去抓兔子,抓了一大阵子哪里抓得着。冷指锋难得看热闹,隔着牢栅给他们鼓劲,时而喝采几声。几名山贼开头抓得起劲,奇怪的是手脚慢得不同寻常,甚至开始脚步浮翩眼睛迷糊,没多久后竟纷纷倒下。
冷指锋见此状,眼睛马上转看桌子上摆的饭菜,喃喃说道:“朵儿,真的是不是你?”
那兔子已经停在了一个倒地的山贼身旁,忽地摇身一变化作人身,眼看不是朵儿还是谁?这牢里面除了冷指锋,无痕和其他几名给囚禁之人都没见过朵儿,那几名给囚禁之人更没见过妖化之事,皆吃了一大惊,朵儿便低声对他们道:“你们别小见多怪就害怕,当我是平常人就行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山贼身上一串钥匙,先去打开关冷指锋的门,再去打开关无痕的门,说声:“走吧。”最后把其他几个人也放了。
无痕已快步走出牢室,弯身拿起山贼一把刀,要朝门口出去之际,冷指锋连忙走过来拉住她道:“别急,还是小心点的好。”又对朵儿道:“这一出去估计会惊动满寨山贼,还有张英才,好像不好对付吧。”
朵儿道:“本来想半夜过来救你们,可是实在想不到半夜怎么救,想来想去,晚饭时间下手已经是最好的了,偷偷进厨房去往大锅肉里面下了包药粉,估计现在外面的山贼也倒下不少了。你刚才该没有吃肉吧?”
冷指锋一边捡地上一把刀,一边说道:“有饭吃已经不错了,没想过肉。”
朵儿道:“我就知道应该不会给肉你吃,毕竟是坐牢。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外面没什么的话再叫你们出去。”于是又变成兔子,手里拿的刀踉当落地,蹿出去再进来后重又化成人身,一边捡起地上的刀一边说道:“都倒了,大家快出去。”
冷指锋和无痕,及几名脱身之囚,都跟在朵儿后面走出去。一出去就看到守门口两名山贼倒在地上,小心绕行一番,其间又见到不少给药倒了的山贼,都面色难看有的嘴角还有白沫。冷指锋禁不住问道:“你下的什么药,会不会下错了?”
朵儿道:“我自己在山上摘草药配制的,摘了很多配制了很多,可能是下重了,很大一包。这当儿还是别说话的好,只顾走,有什么下了山再说。幸而我逛到这座山头,昨天在山下看到你,不然也会上来……金龙那混蛋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害我找这么久,再找几天不见他我就回去算了。”
刚说着,只听一间寨楼后面传出人声:“药倒一寨的人,是谁那么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