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去之后,还坐位置上的苏云直视着首位的义父,很平静的说道”十年前的那天,你陷入到了抉择之中,今天,你又陷入到了这种抉择之中”
“看起来是多么相似的一幕,可...有一点不同,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我了”
苏云说着站起了身,看了一眼脸色明显有些阴沉的义父,转过身踱步走了出去。
李霖亭望着走出去的那道背影,脸色阴沉的就像要滴水一般,手里的茶杯已经碎裂,滚烫的茶水将那双颤抖的手烫的都起了泡,可他没有丝毫的在意,抬起头望着厅外的黑夜,眼睛里尽是痛苦。
二十年前的那道伤在他心里从未好过甚至从未结痂,一直都是鲜血淋漓的状态,只不过他一直在麻痹着自己,假装着不在意罢了,可今日苏云却直接撕开了这层伪装,甚至又捅了他一刀。
“上将军,您怎么了?”
陷入回忆的李霖亭被这道柔弱的声音拉回思绪,这才看到厅外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少女,他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将烫伤的手藏于袖中,道“玉思丫头,进来坐,这么晚了你跑下山来干什么?”
玉思见他又恢复到了往常那种和蔼的模样,心里的害怕也弱了许多,走进议事厅行了个晚辈礼然后在一旁坐下,有些谨慎的道“伯伯你刚刚是在为那小...为李牧白的事恼怒吧?“
“你这丫头从哪知道的?”
“我今天在街上听说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这事呢!”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么快?”
“嗯呐,西街的那些卖豆腐的卖卤水的大娘们都知道了”
望着这个一脸天真的女娃,李霖亭真是有气没处撒,只得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伯伯的话,这么晚了山路也不好走,你下来做什么?”
玉思闻言忍不住低头,两只小手不停的绕来绕去,一想到小时候那小泼皮对自己做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转念想到师傅的话,从未违逆过的她陷入了纠结,片刻后嘀咕一声算你好运。
“我那个...就是我师傅...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这样要吃要喝太丢脸了。
“你师傅怎么了?老死了?还是摔死了?后山虽然不高,可他那身子骨可也经不起摔啊”李霖亭一脸的促狭。
玉思一拍脑门感到有些头疼,这两人吵吵闹闹的过了将近二十年,见了面互掐见不着互损,真是不足往外说道。
不想在这继续听李霖亭胡扯,玉思只想尽快转告完就回山上,至于那十二菜一汤,她觉得还是别想了。
“师傅说你把十二菜一汤给他送上去,他有办法让李牧白光明正大的回来,还能让人跳不出理来”玉思硬着头皮道
李霖亭闻言一顿,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的紧张,重新坐进了椅子里,随口道“什么办法啊?”
“这个...师傅说你得先把饭菜送上去,不然就不灵了”玉思尴尬的笑了笑
李霖亭低骂一声“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迟早我要吃回来”
没好气的瞪了这小丫头一眼,李霖亭道“好,好,好,我送,我送”
说完他对着议事厅外郎喝一声“去准备十二菜一汤,装在食盒里”
一直静立在厅外的虞文低声闻言低声应道,随后离开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