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冤枉啊,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平日里走路快些都怕踩死蚂蚁,又怎么会故意害人?”安氏很快平静下来,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
她知道不能慌,也不用慌,以她安国公府嫡出的身份,又有嫡子傍身,哪怕是做了什么秦巍也不能对她怎么样,最多就是冷落一段时间罢了。
冷落她怕什么?这些年他常年在外,她与守活寡有何两样?要不是她自己想法子消遣,她都不知道活着有何乐趣?
如今秦巍老了,必是不如年轻时有气力,也不能让她尽兴,她巴不得他冷落她,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又得走,今日除不掉秦铮,等他一走,她有的是机会除掉他。
秦巍问:“那你做何要挖峥儿的心?”
“我……”
“侯爷,救救大公子,夫人要杀大公子啊!”三元挣脱抓住他的小厮,拿掉口中的帕子,扑到秦巍面前哭喊道。
秦巍看向三元,“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侯爷,夫人先是逼迫大公子割肉给二公子入药,大公子险些就没了性命,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夫人又诬陷大公子,说大公子的肉有毒,要挖大公子的心给二公子食用,侯爷,您救救大公子吧?”三元哭着道。
割肉?挖心?
秦巍看了一旁枯瘦如柴的儿子一眼,呼吸一窒,盯住安氏怒喝,“安氏,你还是不是人?”
这样的事实在骇人听闻,区区妇人,怎残忍至此?
“侯爷,你别听这个奴才胡说八道,割肉之事非我逼迫,是大郎自愿要给二郎割肉治病的,不信你可以亲问大郎。”安氏仍旧不急不缓道。
她不信这个小杂种敢说什么,如今他没了秦月的倚仗,就算他说出来,秦巍帮了他这一次,往后他还是得在她手里讨生活,等秦巍一走,他还不是她俎上肉,任她宰割?
他稍微有一点脑子,就不会乱说话。
秦巍走到儿子面前,放缓了语气问:“峥儿,你告诉爹爹,你嫡母所言可属实?你是自愿的吗?”
秦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没做声。
三元以为他不敢说,爬过去求道:“大公子,您就如实说了吧,让侯爷给您做主,也给大姑娘做主啊!”
“大姑娘?月儿又怎么了?”秦巍闻言看向三元急问,难道女儿也出了事?
三元哭得更伤心了,“大姑娘、大姑娘被嫁到晋王府给世子做了妾室,不久前又小产了……”
“什么?”秦巍震惊不已,他这次离开不过短短三月,庶子出了事,庶女也出了事,如果不是安氏所为,谁信?他看着安氏怒道:“你个毒妇,你就这般容不得他们兄妹吗?”
安氏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平静道:“侯爷,月姐儿嫁去晋王府可与我无关,是她不顾廉耻与晋王世子做出了丑事,我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这才厚着脸皮去晋王府说项,让晋王世子纳了她为妾,她一个庶出,能给世子爷当妾室也没辱没了她。”
顿了顿,她再道:“至于她小产之事亦与我无关,她在晋王府小产,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晋王府去啊。”
“这……”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秦巍一时哑口无言。
安氏得意一笑,秦巍在战事方面是个天才,可嘴笨脑瓜子也不灵活,说白了就是一个莽夫,有勇无谋,只会拼死劲,就凭他那副瓜脑子,她几句话就给绕晕呼了,哪还用得着说旁的?
她笑了笑,更是有恃无恐,“侯爷还是问问峥哥儿割肉之事是不是我逼迫,还我一个清白才好。”
“嫡母吗?”这时,秦铮终于出声了。
所有人的都朝他看了过去。
秦铮冷笑一声,“嫡倒是嫡,母却不是母。”
“大郎,母亲平日待你是严苛了一点,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如今月姐儿那边出了事,母亲知道你着急,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派人去照顾月姐儿的,定让她把身子养好,不亏着她。”安氏见秦峥似乎不像她预料中那般不吭声,忙道。
秦铮岂会听不出安氏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何意思?她的意思是,让他不要胡说,否则秦月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冷了眉眼,“月月吗?当初就是因为你用月月胁迫,所以我不得不答应割肉给秦嵘入药,如今你还想用月月逼迫我为你隐瞒一切?你做梦!”
“大郎你这话说的,月姐儿当初做了丑事,我这个做母亲的里里外外帮她遮掩,说项,这才保全她的名声,让她风风光光嫁进王府。你得知你弟弟的病有了医治之法,特意找到我,说愿意割肉给他治病,以报恩情,没成想你压根不是念着我的好,而是误解了我,为了报复我,你在给二郎的药里下了毒,险些害得二郎一命呜呼,你好狠的心。”
安氏说到这,又转向秦巍道:“侯爷,嵘儿是你的嫡子,大郎下毒害了他,大夫说只能用下毒之人的心为药引子才能救回嵘儿,身为母亲,哪怕让我背负这个残忍的骂名,我也不得不这样做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秦铮往院门口扫了一眼,见到有人群过来,勾起嘴角,“事非黑白如何就让月月亲自告诉父亲吧。”
“月姐儿小产,身子虚得很,何必惊扰她?”安氏一副慈母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