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敌明我暗,守株待兔也是当下最有效也最为稳妥的办法。
陆昆又转眼看了看吴越天,拱了拱手,道:“吴少侠,接下来的三天可就有劳您了。”
“爷爷。”陆九空又插口道:“吴夫人现在已经病了,不如就让他回去陪陪他的夫人,反正几个小刺客能有多大的能耐。”
陆九空之所以留下吴越天,只不过是想多看柳如雁几眼。现在既然看不到人,把他留下来还让自己心烦,不如趁早把他打发走了。
若是到时候捉住了刺客,江湖中人一定会认为,是因为吴越天的帮忙才有此成果。但没有他,同样的结果,会有不同的效果。就算其他人不在意,到时候柳如雁也会对他以仰视的眼光。
听了这话,陆昆气得都要吐血了,心道:你到底是跟吴越天有新仇还是跟我有旧恨,我为了你的安全,豁出这张老脸,好说歹说才把他留下。你可倒好,一句话就要把人家打发走。麻烦你就好好的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行不行,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清闲几天好不好。
吴越天也知道陆昆的为难,想他也是在官场、江湖吃得开的,见过世面的。今次为了孙子,他也是不耻下求。他是很钦佩这位老者,于是挺起胸膛,道:“老前辈,但凡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在所不辞。”
他这句话虽是客气,但为了陆昆,也算是跟陆九空杠上了。
接下来的三天,吴越天、陆昆、陆九空以及一干人等就再没踏出房门半步。
习武之人通常在各个方面都要优于一般人,尤其是耐性,许多高深的武功练到最后不是光练习就够了,更多的是参悟。这样的参悟少则三五七天,多则一两个月,这便称为闭关。
闭关的时候不但别人不能打扰,就连自己也要有耐心去思考。不过有些人天生脾气火爆,耐不住性子,这也使得这些人的武功要不然一辈子没什么进展,要么就以霸道的武功名扬江湖。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反而比其他深沉内敛的人不易如魔道。或许,他们心中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发泄出来了吧。可见即便是武林高手,也要适当的去做心理疏导。不过前提是,做疏导的人的实力,一定要在武林上排得上号的。
这三天把屋内众人给憋坏了,恨不能一头把墙撞个大窟窿,好把头路出去透透气。虽然这里空气很流通,屋内的植物也很香。
前两天还算能熬受得住,但到了第三天人心就开始有点乱了。众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脾气也暴了,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没边了。
吴越天、陆昆都知道,今天就是关键。今天是介于放弃与不放弃之间,在此之前大家都会保持警惕。到了第四天,大家又会觉得之前敌人只所以不来,是故意和他们耗,比耐心,他们又会提高警惕。
陆昆与吴越天也在私底下商议过,刺客今晚必来,而且很有可能在子时与丑时交接时分。
白天,众人在房内本就不安,到了晚上更是烦躁。大家本已坐卧不宁,还要按陆九空的安排,在房中各处定点守卫。
现在正是子时末刻,厅内都点上了儿臂粗大大蜡。再看看那些站在各处的人,他们一个个面带倦意,两眼下垂,哈欠连天。让人看了就觉得,只怕就算刺客来了,也要等他们睡饱了才会采取行动。
整个大厅之中,也就只有陆家爷孙与吴越天没有一点困意。
陆府上下,除了陆家爷孙,还有一人未有困意。此人名为刁三,是陆家的一个门客。此时他正满心紧张,在自己守卫的位置上不断做小动作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处来的那几天,刁三一直生病,所以吴越天没见过他。
也许正因为病初体虚,才造成他的紧张与不安。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吴越天才注意到他的。按道理说,这人病才刚好,不可能被安排参与这种对体能、精神极度损耗的工作。他也曾私下问过陆昆,据说是他自己坚持要这么做的。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主子的赏识,他这一举动也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他的病刚好,又连续熬夜,这样的人还能没有一点犯困的迹象,这样吴越天很是在意。
在这个屋子里,以吴越天的武功最高,就算其他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以他的实力,其时不用这么麻烦,只须他张开灵识,整个陆家就算跑进来一只跳蚤他也能清楚的知道。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他若是这么做了,明显是在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功夫,有打压别人的嫌疑。这把陆家爷孙至于何地,以后陆九空还怎么争夺武林盟主的宝座虽然吴越天已经可以肯定他的机会不大。
以陆九空的所作所为,就算吴越天现在拍屁股一走了之也不为过。但吴越天并非一般人,他有文宰之肚、武将之腹,还有陆昆的恳求。
吴越天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有些事可以容忍,有些事却不可以。
就如陆九空对他以及柳如雁说的话,虽说于理不合,但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害。要说吴越天想容忍也就忍了,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陆九空的为人处事是那种没吃过亏的。如果不加以遏制任其发展,长此以往下去,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将来对武林来说都不是件好事。因此,他现在做的也只是帮陆昆在此坐镇,其他的一切就要看陆九空自己的了。
今晚,正是那名屈打成招的刺客所说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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