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府外,众人整装待发,姜翎整理好随身携带几瓶丹药与锦帕,查看了随身携带的一些衣物与盘缠,并确认无误后,最后向李福贵深深一拜,而临别前妇人依依不舍的向这个李家唯一视若珍宝的独子李飞再次叮聆了几句,李福贵将一袋锦囊递给了李飞说了几句话,拍了拍其肩膀,转身面向众人道“犬子就承蒙魏兄多加照顾了!诸位一路上多加保重”,魏文轩随意的客气了几句,便带着一行人驰马而去,李福贵目送着一行人远去渐渐消逝的背影后,露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几日后,只见城墙巍峨,城门内外川流不息,热闹非凡,经过一夜奔波,清晨姜麟等人已来到咸阳城门下,众人不作闲暇,马不停蹄直接进城,奔向总舵,云水帮是为淮北三帮之一,坐落在咸阳城东的洛水河,帮主董少鸿为人慷慨,极有城府,笼络着各地码头和商贩络脉,主要靠着水路漕运雄据于江湖,在淮北一带较有势力,半个时辰后,姜翎等一行人已到云水帮外,“吁”…一阵马蹄与嘶吼,码头外有不少帮众与民夫正在搬送箱子,有几个眼睛利索的弟子看见道“魏长老回来了”,过来将马牵到一边,魏文龙翻身下马对众人点了点头,一路经直向总舵走去,姜翎等几人紧随其后,一路上只见两旁蓝色旗帜飘展,四周皆是碧瓦朱檐,气势恢宏,两颗青松挺拔,左右石狮与龙形大柱气派森严,而门前抬头可见云水帮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里外护卫弟子表情都十分严谨,梁明和周信头一次来到这样场景,跟在身后,不禁左顾右盼,而姜麟却一直沉默不言,唯有李飞表情却显出几分悠闲得意,此时,众人走上阶梯,沿着直路向帮内走去,迎面走来一墨衣青年上前禀报道:“魏长老,帮主正于大厅召集各位长老与堂主议事,正等候您前往商议,魏文轩随手整了一下衣袖:“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回禀帮主吧,我随后就到”,魏文龙转身对身旁的人道:“高翔,你先带他们下去,换身本帮服饰,这几个弟子暂时安排就交给你了”,随即看了眼李飞道“李飞,你跟我来”!说完李飞随着魏文轩一同向里走去,这高翔便是与魏文龙一同随行的人数中于李府出言鲁莽,看上去十分轻狂的那一名青年,此刻面无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道:“你们都跟我来吧!”说完,没有继续带他们走入帮内,而是带着自己三人走向右转一处小道拐去,在转出了几条道路,穿过一个偏门,来到一个院子中,里面还有几个年纪较大的弟子正在来回的干活,但众人都顾自做事,对其他人的来到都仿佛视若不见,高翔指了指前面,表情冷漠道:“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那一块便是你们的住房,高翔随意指了前面一块房子,姜翎看到前面一块简陋的房子,心感失落,高翔继续说道“这里的负责是黄总管,他在那干房,你们可以找他登记,领来本帮各自服饰,至于以后的安排会按时吩咐,既入本帮,以后你们就要安心为本帮效力,好好做事!这时姜翎心中略有疑虑,不解问道:“请问?高师哥……话未说完,高翔冷声打住道:“等等,谁是你师哥?话一出口,姜麟自己心中立即一凛,而却不知一时作何回答,显得十分尴尬,这时高翔露出嫌弃的表情道“你们刚来到此地,最好是先给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未经本帮正式允许,登堂入室者,你只能算是一个未入门的外事弟子,还没有资格随便师兄弟的称呼,少给我套近乎”!姜麟知道这高翔明显是仗势凌人,欲在他们眼中抬高自己,又顺势贬低他们,遂不作声,一旁的梁明此刻问道:“那高执事,我们在帮中可以每天学武吗?”高翔听闻望向梁明,一脸鄙夷道:“怎么,你才刚来就想学会跑了?梁民红着脸饶头道“没有,哪里,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随口问问?这点规矩你都不懂?以后少不了挨揍!”高翔冷声道:“告诉你们!刚入本帮,没有个三二年打杂,你们最好什么都别想,在这里,无论何事,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哼!想要学习本帮武功?“还得混上一年半载在说,看看你们有什么价值!”周信本打算也有话要问,但听到这高翔如此语言,也只好沉默不言,高翔:“若有什么事自会有人对你们吩咐,若没有什么事还劝你们都早早休息,明天一早另有安排,高翔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不看几人一眼转身离去。此地只剩了姜翎,周信与梁明少年三人,姜翎因为在李府后来,并不认识这两个同行的少年姓名,此刻对偏胖的少年,上前打了个招呼,并自我介绍,但这名少年却显得十分拘谨,只是随口道出自己名字应道:“梁明,希望如此,能相互照顾吧…,便只是低头不语,似乎不愿在搭理一字,姜翎感觉到他人毫无好感,便也不愿在强加攀谈,此刻周信则干脆独自朝黄总管的房间走去,姜翎哑然失笑,他只是觉得有心结交他人,却从未感受到却受得这般冷漠,仿佛有种世态炎凉之感,甚觉孤独,“算了,还是做好自己吧”。姜翎心中想到,同样向前走去,来到一处挂着服装匾额大门外,上前进门踏入,这时,梁明刚好出来,低着头独自离去两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去,姜翎本想上前询问,但又只好无奈摇了摇头”,姜翎走近屋子,里面不是很宽敞,四周的桌子,椅子上,都堆满了各类服饰,好像从来都很少整理过,大小柜子旁,也挂满各类颜色帮服,一股难闻的汗馊味,窜进鼻间,让人作呕,一个六旬左右老者躺在椅子上显得怡然自得,仿佛自己的到来,并没引起他多大的注意,此刻姜翎上前拱手道:“请问您是黄总管吗?这时,这名老者闻言转过身,满面枯黄,满脸阴沉,一双贼眉鼠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当姜翎看到这名老者时让他内心一凛,此人面目透露着阴险、奸诈,不禁让自己心有戒备,这时,黄总管面无表情着脸沙哑着嗓子道“你有什么事?”这时姜翎拱手而立:”拜见总管,我是新来的帮中弟子,是过来找您领取本帮服饰的。”黄总管道:“可有人引荐?江麟“是本帮魏长老引荐”黄总管“拿出你们的腰牌”,姜翎惊到:“腰牌?从刚开始就从没有给过什么腰牌呀”,黄总管:“哼,既没有人引荐,又无腰牌,你来这有何用?你还是去找带你们的领头取令牌来吧”,姜麟知道这黄总管是有意刁难。随即问道:“那请问本帮腰牌在何处领取?”。黄总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没有腰牌,否则一概不予领取发放本帮服饰”,说完转身忙碌,仿佛从未当自己存在的样子,这时,门外一青年踏进,此人正是李飞,李飞拿出一枚腰牌,走近跟前给黄总管一晃,老者立即变得十分客气道“原来是魏长老名下弟子,请稍等”,李飞平日本就骄横习惯,十分势力,这时看到一旁无奈的自己,随即转身向着自己调笑道“怎么?看来你这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姜麟上前道“李兄!帮个忙,能否向黄总管通告一声,或者借用你腰牌,帮我解说通融下,李飞随即转首似笑非笑道“我哪有这个能力做的了这个主,这不都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腰牌吗?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找魏长老吧!嗯?…不对,应该是让你回家继续放牛种田更好!“你”!姜翎怒火中烧,李飞抬头对着自己,明显就是一副吃定你的样子,姜翎强压心中怒火,随后镇定客气道“我看还是不必了,这点小事,我也是随口说说,哪能劳烦李公子费心呢”,姜麟语气不急不慢,这让本来得意的李飞有点惊讶,随即收起了表情,本来他想刺激这个傻小子,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姜翎却反而不卑不亢,“呵?眼前只是小事,可往后不一定就是大事了,只是日后同进此门,姜弟要多加留心,明哲保身才是,李飞说罢轻蔑一笑,转身踏出,此刻姜麟心中早已明白,从当初见到李飞,已至一路上观察,种种表现此人都是有意针对自己,刚刚这话姜翎也只是进一步确实他的为人而已,果不其然,虽然有介于李富贵之间关系,可他并不认为李飞就会像李富贵那么心善慈悲,如今听到此话,心中暗思以后还是少见此人为妙,免得落井下石,一旁的黄总管听到自己被戏落,面露鄙夷,一副心不在焉,姜翎只觉得颜面无存,索性心一横,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上前道:“黄总管,方才我与那位师兄同属魏长老名下,但初到此地,不懂规矩,一时忘了吩咐,您就先行个方便,通融一下,稍候我便取回令牌,如何?这时,黄总管眼神发亮,接过银子,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道:“算有你小子还有点识趣,好了!我这里刚走了一个人,他的腰牌就皆给你备用了,以后你记住,凡事都有本帮的规定!这是钥匙,拿住,你以后就住在此间最右边那间房,还有明天别忘了早起干活”,姜麟在找到自己的房间后,随手收拾了一些东西,斜靠着床上静静的思量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内心清楚的意识来到这个地方,并非想象如意,这或许就是常说江湖并非如此简单的缘故吧,就拿今天这黄总管明显是有意敲诈勒索,故意拿所谓的规矩找的借口,还有高翔的欺压,李飞的数落,这让他感受到人心的险诈,这一刻感受到的是多么的孤立无助!姜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天的赶路,只是略感乏力,更多的是心累,如今的心情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忘掉这一切,给自己带着希望,姜翎再次辗转,怀中的锦帕散落,这是他从自幼带在身边的东西,上面绣着一副兰花,还有仙鹤,姜翎拿在手上,望着上面的图案,脑海中又浮现以前的时光,以前的许多话,还能向爷爷奶奶诉说,但是如今,转眼间却漂泊无依,不觉几许哀念,此刻夜深人静,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目,这一刻,迷茫,孤苦、只有自己默默体会,“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走出自己的路!你要坚强!”男儿流血不流泪!有泪不轻弹,曾经的话语,笑容,又仿佛涌现在姜翎耳边,”窗外渐渐下起了小雨,姜翎抹了抹眼眶湿润的泪水,暗暗自许,一定要让自己的身世与命运改写!不管未来如何,不管自己还能存活多久,告诉自己振作下去,姜翎在这静夜孤寂中听着雨声沥沥滴落,仿佛与自己内心共鸣,无声诉说着心语,姜翎渐渐双眼模糊、沉睡,忘记……偶尔几句梦呓,带了几缕微笑,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