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对于女人,他确实无往而不利,弹无虚发。
然而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十分混乱的梦。梦境里一个女人,白衫白裙,扎着马尾,她一直在跑,他不知道她是在寻找还是在躲藏。她一直在跑,她喘息、奔跑、背光而驰,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她左右顾盼着的张望。
流年从这样模糊而又朦胧的梦境中醒来,发现时日已近黎明,灰濛濛的清晨拨开暗夜,新一天又朝他走来,流年“哗”的拉开窗帘。
“流年!”嗓音清脆。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又分明看见下面有一个女人,白衫白裙,扎着马尾。
那是多年以前,他跟她已经在一起。他在楼上,她在楼下,她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他探出头去,就看见白衫白裙的陈莫菲,扎着马尾。
他应一声,像只豹子一样往楼下窜去。
他往楼下望去,知道此生不可能再看见那样的陈莫菲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不可能听见她在楼下喊他“流年!”
他是想再听一声吗?
不不不。
流年拉上窗帘,觉得就算是没有阳光,这个清晨也足够刺眼。
晚上,流年终于接到陈乔的电话,但算算时间已经不早,偏这一天他真有困意,刚要睡着。
“喂?”
“睡没?”
“睡了。”流年没有好气。
“别别,别挂啊。”陈乔知道流年这样说就是一定想要挂断电话睡觉。
“你猜今天怎样?”陈乔说。“陈莫菲带来一个女孩儿跟我们一起吃饭。”
“一起就一起呗。也许是朋友、公司同事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了?”
流年被他搅得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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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儿很年轻。”陈乔说。
“靠,你小子什么意思?你”
“不,我当然对她没任何意思。但你说陈莫菲是什么意思?”
流年有些不快,都住在一起了,还人家什么意思?哪怕人家就真有意试探,你也不能愿者上钩。
“她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怎么?又动凡心了?”
他有点儿恼恨自己当初把陈莫菲介绍给陈乔,他知道陈乔在对待女人这问题上是个什么样的态度生冷不忌,来者不惧。而且这个陈乔从小就生活在国外,觉得男女之间性和情分开十分正常。
性是性,是正常的生理需要。
而情是情,是情感需求。
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他常这样说。
怎么当时自己一时冲动就会把他们两个牵扯在一起?
陈莫菲也是,有那么饥渴吗?才见第一面,就跟人家睡在一起。
他愈想愈烦。
“别烦我。”流年说,“陈莫菲不是随便的女人。”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停顿住,一个刚见第一面就能跟人家上床的女人,他说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结。
“我困了,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