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公子！我等，可有机会入伍？”

听到不准杀俘，有胆子大的流寇，站出来喊话。

还有更大胆的，居然学会了据理力争，竭力维护自己的权益。

“回将军话！小的，原先也是出生入死、奔命边关的戍守士卒，只因朝廷腐败，宦官四处搜刮，再加上大户欺压，我等贫者，已无立锥之地。为了活命，不得不负老提幼，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乞食，以至于沦落成今日之流寇……”

能说出此番话，绝非那些大字不识的流民，刘悦对此很感兴趣。但没有认主的情况下，堪破术所带来的信息，只能让他了解个大概。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何落草为寇？”

“小人王凯，河东解州人。原是雁门边郡戍守，坞堡屯长50人队长，等同于九品县吏品秩一职。胡人侵关，我部都尉临阵脱逃，我等各自为政，不能御敌，只好四下散去，流落至此，不懂营生，只能落草为寇，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悦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你杀过人吗？”

“将军，真是说笑！试问，边关众胡，劫掠乡野，能活下来的戎卒，哪一个不曾杀敌嗜血？能一路艰辛、逃至此地的难民，又有哪一个没见过血腥？”

王凯很聪明，也很会回话，反问过后，他立马先把自己摘出去。

“凯，愿对天明誓，绝没杀过平民百姓！即便杀人，也是抢劫大户、豪人豪族，对战的家丁、僮客奴仆。”

“嗯，说的很好！刚才我说的十杀令，你可愿遵守？”

“属下，愿意遵守！主公，再造之恩，凯，唯万死，不能相报！”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即便无意间犯下了错误，但他可以再用自己的聪敏去纠正弥补错误。

“我等，也愿意！”

见王凯能够直接投效，其他流寇自然待不下去了，纷纷效仿。

“尔等，需戴罪立功，方可投效！不过呢，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只要谁先指认出你们中滥杀无辜之人，我便允许谁加入队伍！”

“他，就是他，他曾杀过普通百姓……”

“我是逼不得已！我不杀他，寨主便会杀了我。”

“还有他，劫路杀人……”

“我没有！交战误杀，不算杀人……”

“我看到你杀人……”

“你还伤过人呢！你敢保证，受伤的人不死吗？”

……

……

刘悦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碗凉水倒进热油锅内，流寇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不消半刻时间，十二人很明显分成两支队伍，一队“良民”，一队“凶徒”。

不过，在刘悦的眼里，并非只有“良民”才是好兵，乱世之中只要不是故意滥杀妇孺，对战时杀个把人不一定就是“残暴”之徒。

“嗯，你们六个，可以直接认我为主。暂时由王凯率领，辅助作战。”刘悦对待良民，照单全收。

“谢，主公恩典！”

刘悦转过身来，面对剩下的五个“凶徒”，说道：“至于你们五个，也不算什么罪大恶极！机会，我也给你们，但要看你们今后的表现，方可加入队伍！”

“主公，大恩大德！我等，绝不辜负主公！”

“嗯，希望你们记住我今天的话？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