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皱着眉头:“你觉得就是这样?”
危楼的目光再次落到周易上,不是很情愿回答地嘟囔一声:“嗯。”
暮暮挺过身隔着矮几一巴掌拍下危楼手里的周易,拿起一看:“哼,就知道看这种!”
“我也是个正常的男魔好吧?”危楼叹了一口气,“哎,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暮暮脸拉下来,气哼哼地瞅着自家不上进的哥哥:“算了!”说完就从榻上跳下来,出了客厅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危楼捡起案下的蓝皮书,拍了拍。这位怀悲城学宫优秀毕业生不为人知的业余爱好是看话本,尤其是那些满篇爱恨情仇、虐恋情深的话本!如果话本里再带些阴阳和合、鸳鸯交颈等少儿不宜的内容就……
更好了!
他这也算是为魔界的印刷事业做一份贡献好不好?除了他妹妹一直对他这一爱好嗤之以鼻。
哎,妹妹不懂男魔心啊!
危楼抚平了书页的折角,目光扫过妹妹离去的方向,然后望着窗外开得清新又淡雅的梅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翻开了周易……
来时迷迷糊糊,去时倒是格外清醒。
不一会儿,敖仪就与小姨告辞了怀悲“城主”,离开了这座高山之巅的城主府。
两神一路驾云从山上下来,其间凌华未说一词。凌华不说,敖仪自然就更不敢开口!两神没在怀悲城停留,一路千里神行回到了染州城三洞楼总楼。中间凌华只拿出双鱼镜吩咐那头的重英小心地尽快撤回来。这时敖仪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一遭竟连累了这么多人!
进了三洞楼总楼,凌华径自回了自己房间。
敖仪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姨理都不理自己,心里登时慌了!连忙跟着凌华进了屋里。
“小姨……”她可怜兮兮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叫着凌华,好像隐形的龙角都耷拉下来。
凌华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喝起来,仿佛没听见敖仪叫她。
敖仪小幅度地来回扯着凌华胳膊:“小姨,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见凌华没反应,她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会进混一池嘛,而且他们还偷袭我……小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所幸现在大家都没事不是吗?”
啪一声,凌华把茶杯放下,声音不大,但在室里却如同拍下惊堂木,霎时敖仪就噤了声。
“不知道?”凌华看向敖仪,面色凛然,“来魔界第一天我就跟你们说过,绝对不能去混一池!你呢?贸然闯入人家布的迷阵!”
敖仪急急辩解:“我、我当时又不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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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华拍案而起:“不知道算什么借口!你一句不知道让三洞楼上下内外奔忙你一句不知道让重英回来连口气都没歇就赶去怀悲城你的一句不知道让我求爷爷告奶奶,求完南宫先生再去求怀悲城主!
你现在多大?
五百岁,成年了!前不久还继任了云泽海储君!”话音落下,手下的几案啪一下被拍得粉碎!
敖仪眼里已蓄满了泪水,紧抿着嘴巴,双手绞在一起,眼看就要哭出来!
三洞楼里一片寂静,重英刚从怀悲城赶回,看到楼里众人面色都不好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春日迟拉住重英,指了指凌华和敖仪所在房间,摇了摇头。
房里的敖仪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我、自救了的。”
凌华厉声质问:“是吗?自救的速度比我们救人的速度还慢!如果你有足够的警惕性,那么在被带回怀悲城的路上或者当天晚上就能逃出来!只破了几个阵,就以为自己很厉害?
这次忙乱的还只是三洞楼而已,以后呢?
如果将来你继位海君,统帅三军,战场失误那乱的就是阵前大军乱的是云泽海三十三城、上千万海民乱的就是家国河山、四海众生!”
敖仪彻底崩溃了,泪如雨下:“我,大、大不了,我不当这劳什子储君了!”
凌华目光凌厉:“你再说一遍!”
敖仪呜哇一声,右手拿下头上戴的储君银冠丢到桌上,捂着眼泪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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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华怒气未消,等稍稍平息转过头敖仪已经拐出大门跑了出去,视线里只剩又惊讶又皱着眉的重英,后者看了看凌华,又忍不住回头看敖仪跑出去的方向。
“还不快去追!”
重英连拱手答是都来不及,快速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晕黄稀薄的日光从房门外照进来,落在桌上被敖仪丢下的储君银冠上……
一只小蛇从树枝间探出脑袋。
不久,朱封接到通知,言明,着南浦明日回总楼来见。
这魔界的事,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