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谈倒没什么,彭适就怕谈着谈着于敦善又说什么抵足而眠的话来,咱们才第一天相熟,难道就要睡到一张床上了?
怎么也得第二天,对吧?
不过不得不说,于敦善对这些关于物理的知识貌似理解的很快,可能也和他以前就知道这种现象有关,所以现在才可以一点就破。
于是,接下来两天,彭适白天就在院中对于敦善和于婧两人边讲着脑中回忆起来的知识,一边做起了一些小实验,不时的收获几声美人的惊叹和崇拜的眼神。
晚上,就被于敦善拉着探讨,从最开始的只能听彭适讲,到后面能插几句话,最后于敦善已经可以提出问题了。
而于敦善和彭适两天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关系也是突飞猛进,犹如多年的老朋友。
“纯之兄。”在于敦善的强烈要求下,彭适已经不再叫他二公子了,已经改口了。
“这关于各种‘力’,我也只是钻研到这里了,再后面,我也是无法再讲下去了。”
彭适把大部分有关‘力’的知识都给于敦善讲了一遍,至于像其它各种关于化学的知识,那就没必要了,反正他又没问
“唉,可惜了,以舒安你的才能,若是继续钻研下去,定能让天下各地墨者皆来求教,到时舒安你也能名扬天下了。”于敦善略带惋惜的说道。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只凭之前所讲,也能让不少人慕名而来了。
如今天下学说虽不下百家,而最为显耀的学术大家,莫过于黄老,儒,墨,法这四家了。其余的学说和这四家相比,只能算是在一方池塘里扑腾的小鱼罢了。
这四家的不仅仅是在民间有着众多的拥趸(dun)者,其中的儒家,其人数甚至有数十万之多。但其中却又分为了十几个子学说,有的甚至彼此对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过也正是这样,儒家才能有数十万求学者,不然,其他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儒家一步步壮大起来。
至于在朝堂上,黄老学说基本占据了上层,是地位最大的一群人。儒法二家则多是中层,也是人数最多的。而墨家,主要是在大司农和少府之中。
因此在朝堂上,九成以上的官员皆是从师于其中一家。
于敦善就算是半个墨家中人,这半个墨家中人的原因自是其虽然认同墨家的理念,平日里和墨者互相探讨,而且也经常出钱出力的支持了言绍的不少墨者。
而另外半个则同样是因为墨家的理念,这些墨者秉承着‘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目的,足迹遍布了大楚所有贫穷的地方。而且墨者崇尚清苦的生活,所以身上穿的皆是粗陋衣裳,脚上常年都是一双草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理,想要让从小就享受荣华富贵的于敦善,去和那些墨者一样衣裘褐服跂蹻,于敦善同样难以接受。
由于初十这天彭适要去府衙,所以晚上于敦善没有再拉着彭适去秉烛夜谈了。
不过两人都知道,明天所谓的考较无论是对彭适,还是对这次举荐来的大部分人而言,都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简单来讲,就是现在大家都已经被选上了,剩下的只是分配到哪里的问题了。
晚上,彭适躺着床上,想着这几天从四处打探到的消息,分析着自己这次会被安排到哪里。
一般而言,众人都是官场新人,自然是从头做起。以往也是这样,先是在言绍城或者其它县中做一个小吏,慢慢的积累经验,然后等到自家父亲或者长辈退下后,再回去接过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