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虎是救回来了,但此事也给委员会敲响了一个警钟,船上原来带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是有期限的,以后药物过期了怎么办,日后移民也会越来越多,各类传染病,外伤等等,总不能一直空耗库存吧,况且现代人用惯了抗生素,17世纪的药品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顶事,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剩下来的现代药物必须管制使用,同时也必须找到本时空的替代药物。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许文忠带着几个中医徒弟不得不进行一项实地考察,澳洲动植物资源众多,很多都可以入药,这个资源不能浪费了,另外当时船上的部门资料室也有相关资料,还有从梧州城运回来的医药书籍,这些都要梳理一遍,把真正有效的药物提炼出来。
许文忠第一站就找到了金无恙,他跟徐致远有点距离感,说话办事没那么亲切自然,跟金无恙是老舍友,金无恙自然将他委托的事放在心上。
许文忠一提这要求,无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且给他出了个好主意,现在这里所有人除了土著都是外来人口,对本地动植物的了解并不如土著们深刻,因此想要最快地做一个普查,找土著才是最便捷的途径,而整个悉尼地区,哪里土著最多,这就要问问义和了。
义和的公司早上刚开门,金无恙就领着许文忠上门拜访来了,他公司选的地方紧邻着码头,风景很好,也是整个悉尼港最繁华的区域,两个白衣蓝裤的土著门童将两人像大爷般迎了进去,尽管现在整个基地都还很朴素,但义和的公司大厅已经极尽可能地去向奢侈靠拢,四根粗大的山毛榉柱子伫立在大厅中央,木地板上全部打上了蜂蜡,桌子上铺着白色丝绸,瓶子里装着早上由土著刚摘回来的鲜花。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站在迎宾台后,用跛脚的的汉语向两位打招呼。许文忠心里怎么看怎么不踏实。
不一会儿义和亲自跑了出来,他这边来客户不多,但是来一个就能大赚一笔,义和见是老客户,又是军方的人,看到金无恙客气的不得了,“哎呀,金老弟,快来坐坐,许医生您到我这儿就当回自个的家。伊莲娜,看茶!”
金无恙疑惑地指了指这个伊莲娜,不解地看着义和,他不记得从巴达维亚拉过欧洲女人过来啊。
“啊呀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伊莲娜是莫迪亚洛克投诚过来的积极分子,当时阿奇博德扰乱小镇的时候,他爹在混战中被当成阿奇博德的帮凶给打死了,小镇高层没人愿意给她道歉和补偿,她寻了个机会就来咱们这边了,她以前在超市当收银员,我见她有潜力,就给拉我公司当前台来了。”
金无恙和许文忠这才恍然大悟,“老哥我需要你帮个忙。”
义和以为他买的四个土著不听话呢,忙说到,“老弟,哥哥我亲自去帮你训,您看成吧。”
“老哥我说的不是这事,那四个人好着呢。”金无恙连忙把他按到了椅子上,“这事和咱们所有人都有关,你也知道船上的药品数量是有限的,现在医疗卫生保障部在进行本地动植物药物考察,将来好投产替代咱们的药,许医生现在负责这块呢,你这块不是土著最多吗,所以找你帮忙做普查来了。”
义和怕了下双腿,“弟弟唉,我以为啥大事情呢,许医生您甭客气,今儿个我这边土著你随便用。”
许文忠也不客气,“那还请义老板帮我带一下路,我这就不喝茶了,时间还紧。”
义和跑到巴兰加鲁的办公室,他现在就住这边了,“老巴子,快起来,贵客来了,把你那帮小弟们都叫起来,我要训话!”
巴兰加鲁懒洋洋地穿上衣服,吹了一下铜哨,庭院里各处的土著们立马跑了过来排成了三列纵队。
“小的们,大人们要问话,你们给我好好听着,有谁不尽心尽力,巴老爷我棍子伺候!”当然巴兰加鲁不是这么说的,他用的是土著语。
接下来巴兰加鲁又将许文忠的要求给翻译了过去,一众土著议论纷纷起来,最后统计上来资料还不少,有止痛用的,有消炎的,有止血的等等不一而足。
拿到统计数据后,两人也不在义和这边多耽搁,准备去野外把植物标本弄回来,义和的服务真没得话说,知道两人的目的后立马找了两个认识植物比较多的土著给两位当向导,这下活儿就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