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寒偏头，一脸不忿的女孩，冷冽的眸底此刻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温度。

“善者轻盈光明，飞渡之时不费吹灰之力，恶者污浊黑暗，沉重难升，故飞渡之时如履薄冰，不慎便会坠入河流，在其中者，不明不暗，以自身之力渡河，谨小慎微。”

余安安漂亮的杏眼中流露出疑问，“那些坠入河里的人最终会怎么样？”

“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听闻她瞬间汗毛直竖，不由的抬手搓了搓胳膊，“好……好可怕！不过，这正是人们经常说的天理循环屡试不爽啊，既然做了坏事，大坏蛋就要接受惩罚，你所说的这个地狱，还是蛮合理的。”

“如果说一个人……”戎寒说着停顿了一下，眼帘微垂，淡然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他从出生就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久到让他以为他的人生本就该如此，直到有一天，一束光芒不小心落进了黑暗，却直直的照进了他的心底，他这才发现人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逐渐的……他想要出去，想要自由……因此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说……他是大坏蛋吗？”

他突然抬眸，目光却幽深不见底，仿佛浓郁到化不开的黑夜。

余安安心底一颤，好似想到了什么但是思绪太快，却没抓住，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安的开口：“你收的这个人是谁？”

“一个朋友。”

“唔……怎么说，做不好的事情，就是不对，可是……可是站在他的角度，他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想要恢复自由也很正常，但是站在被他伤害之人的角度，他就是个坏人。”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下戎寒，却发现对方眼神幽幽，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她。

余安安察觉此时的戎寒有些奇怪，仿若她的回答无比重要，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这世界上其实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有相对的坏人，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你的朋友也是一样，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他是好人也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