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屋子的人瞬间炸了锅。面具男将郝伯搀扶了起来,说道,
“先生莫急,容我等想想办法。兴许还有转机呢。”
“哎!”
郝伯叹一口气道,
“哪里还会有什么转机啊,主上服下的乃由是他亲自调配的毒丸啊。“
“昔日府中,有一家仆腹生恶瘤,每日里痛不欲生,主上不忍其受病痛折磨,这才调配了毒丸两粒,其中一粒当时就给那家仆服用了,在服用之后,那人竟不觉病痛,只是呕血,方才半日便死了。”
“而余下的毒丸,主上命我藏于玉匣之内,便是方才被他吃下的那粒。”
说到这里,郝伯已泣不成声,但一想到自己是有事而来,便强打了精神说道,
“秦公,主上让我带了话来,他说。”
“魏相逼韩甚急。恕其难赴君上入秦之邀,今新郑已成险地,望秦公速速离去,以免自误。”
说完这话,郝伯转身要走。这时,面具男说道,
“老先生慢走,嬴虔欲与先生同回国师府,再见国师一面,望先生成全!”
郝伯思绪片刻,劝道
“可是可,但如今国师府被那百炼军所围,已成险地,秦公身份尊贵,岂能涉险至此啊!”
没等嬴虔搭话,这时,从旁出一人,也劝道,
“老先生说的在理啊,如今国内大小之事,均系于君上一人,若君上有失,秦则大难当头矣!”
说话这人,乃是秦国大夫景监,他一脸紧张,跪倒在地,两只手则紧紧地抓住了嬴虔的手臂。
“唉!”
嬴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才叫大难当头呢,如今我们秦国丧失了大半疆土,连故都栎阳都已陷入了魏人之手,在那咸阳城内,饥民遍地,每日都有人饿死。照我看来,我们秦国早就已经大难临头了啊。”
“景监,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韩都新郑的目的吗?”
这时,景监眼含热泪,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救万民于水火,寻奇士以强国。”
“说的好!”
嬴虔说道,
“虽然国师已不能入秦,但我想趁国师尚在人世之时,请教他强国救民之法。若真能得此法,我纵然遇险,亦不悔也。”
眼见嬴虔意志坚定,景监一时语塞。这时,一阵莺语传了过来
“阿大,华儿也要随你去,若那魏人来了,华儿好保着你”
嬴虔一看说话这人,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嬴华,这嬴华生的浓眉炯目,鼻梁高挑,此时她又身着男装,若不听其声,旁人只会当她是个生的俊俏的小子。嬴虔心想,嬴华武艺高强,又和自己一般倔强无比,劝她恐要多费口舌,要知道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可是耽搁不起的,于是他便说道。
“你去也好,但须遵我命。如何?”
“好嘞”
见父亲爽快应承了自己,嬴华面带桃花,开心地跳了起来。
就这样,一行人等,在郝伯的带领下,悄悄地来到那口枯井前,在确认周遭无人后。一一跳了进去。
“秦公,从此穴入,可爬行至国师府侧门。”
说完这话,郝伯便带头爬了进去。嬴虔想要照做,这时景监拦道
“君上不可,若以君上之尊,爬行**,恐有渎国体啊,不如,我去将那国师之策问来,再告知于君上如何?”
听完景监的话,嬴虔苦笑了三声。他指着自己的面具说道。
“昔日,我因犯先君之新法而受劓刑,变成了一副人鬼不分的模样,后又以此戴罪之身窃据君位十年,试问这十年里,这天下诸侯,有哪个能高看我一眼?“
见景监不语,嬴虔继续说道,
”如此说来,我早就是一个渎国之君了。景监,事已至此,再来务这虚礼又作甚呢。”
说完这话,嬴虔挽了挽袖子,一头便扎进了那个小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