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晏胥的话,李宁气得脸都白了。
再看闾子丘,为了逃避周围投来的目光,便只能低着头,他轻声对李宁说道
“李兄,要不我们就走吧。去别处玩乐也好过在这里受气啊。”
李宁一听,反问道,
“闾兄,你受了这样的羞辱,难道就要这么灰溜溜地逃走么?他晏胥算什么名士?居然通过羞辱别人的下作方法,来累积自己的名声。”
闾子丘说道,
“李兄有所不知啊,这晏胥就是吃准了我不通诗赋的弱点,这才会肆无忌惮的羞辱我。”
李宁说道,
“闾兄,你是我的朋友,晏胥当我面这么羞辱你,那便是羞辱了我。”
“你和我交往时日尚浅,所以并不了解我的秉性,我这个人但凡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说完这番话,李宁拿起了笔,在竹简上唰唰唰地写了起来,在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之后,李宁在最后署名的地方,写上了“中大夫闾子丘”几个字。
看着李宁的一举一动,闾子丘吃惊地合不拢嘴,他问道,
“李兄,没想到你竟通得词赋啊。”
李宁说道,
“不,我从不习词赋。”
闾子丘更纳闷了,问道
“那你方才写的是啥?”
李宁笑曰,
“幼时梦魇耳。”
这时,秦妈妈派人把诸位仕子写好的词赋全都收好,放在了一个托盘里,随后便转身上了阁楼。这阁楼之上共有四面,之前分别住着以“竹兰梅菊”为号的四位佳人。两年前,春兰姑娘许给了齐国宗室田煜为妾,今年,冬梅和秋菊也双双出嫁,两人均被朝廷要员纳为了妾室。如今这洛女阁内便只剩下了夏竹一人。
秦妈妈推开夏竹的房门,只见她呆坐于妆镜之前,秦妈妈叹了口气,说道
“姑娘莫要顾影自怜了,女公子说了,今日你必得嫁一朝廷要员。我看那晏大夫着实不错,虽然年纪长了几岁,但其毕竟对你有意啊。我们女子图个啥,不就是一个疼惜自己的郎君吗?”
夏竹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竹简,说道,
“妈妈莫要忧心,夏竹懂得分寸,女公子对我姐妹均有再造之恩,我们必定会好好报答与她的”
听了夏竹这番自白,秦妈妈方才安心离去。
此时,夏竹拿起盘中竹简认真阅读了起来。别看这盘中有二十多卷词赋,但真正能够让夏竹耐着性子看完的,却寥寥无几,这时她正好读到了晏胥的文章。
“声若游龙兮,绕余梁。神出寰宇兮,遏行云。洋洋盈耳,萋萋动听。袅袅余音,悠悠我心.......”
在读完晏胥的辞后,夏竹微微叹了口气,她自语道,
“辞藻华丽,行文风雅。然而我却终究是知音难寻。兴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在把晏胥的文章小心卷好放到一旁后,夏竹发现原本堆得满满的盘子里面,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卷竹简了。
夏竹打开了竹简,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这字写得这么潦草,想必这中大夫闾子丘,并不是个细腻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