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太师府灯火通明。
客厅里坐了一大帮子人。都是来求见太师甘龙的。
但不巧的是,老太师今日刚好染了风寒,任谁也不见。于是大家等到半夜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内廷之中,此时甘龙正挑灯读书。
忽然下人来报,
“太师,府里只剩杜大人和孟西白三位族老了。”
听到这个,甘龙拄拐缓缓起身,被人搀扶着往客厅走去。
大家看到甘龙出来了纷纷施礼。
杜挚说道,
“老师,昨日朝会上你怎会帮那景监说话。他敢如此下诺,必是有把握的啊。”
甘龙咳嗽了两声,道,
“我在帮谁”
“杜挚,你别忘了我们可都是秦国的臣子。若那景监的垦田之策成了,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杜挚说道,
“老师,你不知道啊,昨日散朝之后那公子嬴驷便去了景监府上,两人攀谈到夜深,嬴驷方才离开,今日一早我便听人说到,那嬴驷已被君上封为了中郎将,让他协助景监去做汉阴开垦之事啊。”
甘龙捋着雪白胡须,眯着眼睛,听杜挚继续说道,
“老师,那嬴繇公子提醒的对啊,这两人显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们不可任其成事啊。”
甘龙背过身去说道,
“可以告人也罢,不可告人也罢,只要是对秦国有利的事情,我们都得支持,不能因为派别不同,而故意打压。”
杜挚叹道,
“哎,老师果然忠义啊。可我等难道要眼睁睁地见那歹人得势吗?”
这时,孟栖梧说道,
“杜兄放心,我族中子弟,多仕于咸阳,我定叫那嬴驷在这咸阳城中寸步难行!”
第二天中午,嬴驷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景监府上,一入府,他便直奔客院。
“先生,你可要教我啊。”
李宁见嬴驷这副模样,便赶紧给他倒了茶,让他坐下慢慢说。
“我昨日便教那咸阳令孟裘,书写三百道劝耕榜文,但今日我去验收时,那孟裘却借故只交付了五十道,那五十道榜文哪里够啊。眼看三日出发之期将要到,这凑不够垦作之人,可咋办?”
李宁给嬴驷满上茶水,说道,
“写榜需要一两天,张榜需要一两天,流民回家商量又要一两天,即使咸阳令没有从中作梗,公子也赶不上三日之期啊。”
“此事若由我来做,我不会费力写榜去劝流民来,而是会想办法,让流民自己过来。”
听完李宁的话后,嬴驷大喜,他起身说道。
“先生点拨的好啊,嬴驷已有主意了。”
李宁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一眼嬴驷,说道,
“我果然没看错人啊。那公子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出景监府后,嬴驷驱马直奔白村而去。
到了白村,嬴驷在说明来意后,当即白龙、白桦、白熊三人便都随他去了。
等到众人再入咸阳之时,天已大黑。
嬴驷率手下五百军士直入咸阳粮仓,仓守见状便行拦阻,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粮仓重地擅闯可是重罪。”
嬴驷拿出身上令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