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一凉,微微后退几步。
完了,这人是个疯子。
那男人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不停拍着自己的膝盖。他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很嘹亮。我不动声色继续往后退。
他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闪着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灯吗?”
我吞了口唾沫,“不知道。”
那人又开始笑,他的笑声就好像一个在打鸣的老公鸡,哈哈哈……倒吸一口气……哈哈哈……倒吸一口气。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断了气。
我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笑了半天,他陡然刹住了笑声,但是嘴还咧着,一口白牙泛着水光。良久,又突然开了口,“因为撞伤是甜的。”
听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呵呵笑着敷衍他,步子往后挪。
他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两只手凌空好像在摸索着什么,“很黑啊,什么都看不见……我撞啊……撞啊……头破了,嘴唇都磕破了……然后……血流到到了嘴里……血好甜……好甜……”那男人发光的眼睛倏地转向我,一字一顿地放尖了声音,就好像在学女声讲话,“你——知道什么?你一个女人——”
我再也忍不住,撒脚就准备跑。
那男人继续用走调的又尖又细的声音重复道:“你一个女人——你一个女人——你一个女人——”就好像卡了带的复读机,他语调古怪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对着他干巴巴地挤出了一个笑。
男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就着灯光,悄悄向我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在看到这人的时候,我不再担心怎么逃,一瞬间激动地眼泪都快要留下来。
那人不是是马呈呈还能是谁!
男人突然收了声,再次咧开一口白牙,表情猛地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在模仿一个严肃的长者,“你记住——这杨家戟——可是神器——我们要——”他夸张地张大了嘴,口型成了一个O。
马呈呈微微后退几步。
那男人正双手抬起,站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张开的嘴慢慢合拢,缓缓吐出两个字,“守护——”
马呈呈右腿蓄力,狠狠踢向——
那男子的两腿之间。
这一脚可是结结实实,正中要害。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胯下传来一阵凉意,耳边仿佛响起生鸡蛋活活被捏碎的脆响。
一时间鸡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