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闯了大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跟着马呈呈一路哒哒哒跨上台阶,连个声也不敢吱。
就这样闷头前进了不知多久,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这墙并不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死胡同,而是墙面两边微微和洞壁错开,但却没有缝隙。就像酒店旋转门。只不过这是一个单面活板。
洞壁突然微颤。
这股颤抖从底下传来。
我心道不好,看来这站尸龙潭绝对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这问题……十有八九和我脱不了关系……
我心底一凉,看向马呈呈的眼神也有些凄苦。
马呈呈哪里顾得上我这凄风悲雨的小眼神,她一推墙体,立马又颤抖着声音朝我喊,“你快点帮忙!”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本来就心里怯怯的,总觉得把她手机弄掉了有些不好意思,听她这么一开口,连忙就给她搭手。
咯吱吱。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整个墙壁以中线为轴,缓慢地整个转开。
马呈呈拽着我钻了进去,顾不得到处看就立马开始着手关上这个活板墙。
墙体很厚,也非常重,我撑着墙面,只感觉这里的石壁十分干爽,和之前台阶处的潮湿黏腻完全不同。
墙面吱吱摩擦着地面,缓慢地开始合拢,马呈呈龇牙咧嘴叫出了声,“你快点把门推上我就不和你计较手机的事!”
我虎躯一震。
当下埋头出力,双臂肌肉暴起。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死怼眼前这个死重的死门。
墙体旋转的频率明显增快。
我的力道不减反增。
成了!
随着一声闷响。
整个墙面已经严丝合缝同洞中石壁扣合在了一起。
我转身瘫靠着石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真累啊……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石桌,石桌不算大,但上面却有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我吃了一惊。
石桌后方有一个石床,床上四角挂着纱帐,层层叠叠,而帐中影影绰绰似乎坐着一个人。
我再吃一惊。
空气中只有一股淡淡的灰尘味,不算浓。
这个地方不算大,是一个四十平方左右的石室,除了石桌石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就连窗子都没有,但在我们右手边的墙上,却有一个蜿蜒向里的台阶通道,通道渐高,不知道通向哪里。
身后石壁外传来微微震感,马呈呈顺着墙面瘫坐到地上,嘴里念叨着万幸万幸。
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马呈呈,示意她看向那个石床。
石床纱账背后人影恍惚。
马呈呈推了推她鼻梁上的黑水晶眼镜,撑着墙起身,直接走了过去。
我跟在她背后,亦步亦趋地伸直了脖子想去看看那床帐之后究竟是什么。
这床帐说来也巧,刚才我以为是距离问题外加角度问题,所以看不清楚帐中场景,走近一看才发现之所以影影绰绰,完全是因为帐子本身的材质。这样的帐篷,你除非掀开,要不然始终雾里看花越看越模糊。
马呈呈站到了床边,她抱拳说了声冒犯,然后就这么直接掀开了床帐。
我吓了一大跳,心说她这举动也太唐突了,然后……
帐中没有人。
原来那黑影只是床帐上的花纹。
我松了一口气,扭头再看,这地方估计这也就是个住人的地方,石床上已经没有被子了,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还是烂没了,这么一想,我就感觉有点膈应,万一其实这里以前是有人的呢,然后烂没了……
马呈呈拽了拽床帐,似乎是在掂量这个床帐质量如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突然就站上石床开始拆帐篷,我连忙拉她,“你这样不太好吧……”
马呈呈手下动作不停,“这个床帐质量很好,一会肯定有大用处,你快来搭把手。”
我正准备拒绝。
马呈呈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手机……”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拆!”
我干笑着站上石床,不情不愿地做了她的帮凶。
这床帐虽然薄,但是很结实,角落拴成的死结我解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被消磨了耐心,当下直接就抽出了军刀。
刀锋平走,我对着死结一顿割。
死结没开。
我不死心,又割了半天。
死结依旧纹丝不动。
我愣了一下,真没想到这料子薄是薄,居然连军刀都割不开它。
心里也有些吃惊,觉得这确实是个宝贝,于是便又拿出了十二分耐心开始细心地解绳结。
石室的厚墙翻板又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