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妹你要记住,殷家的势力并非只局限于昭华城,咱们为之奋力拼搏的权势远超你的想像,”他抬手轻抚妹妹的额发,柔声道,“所以嫁给一个陶文杰又算得了什么,把他当作旗子就好。好好忍过这几年,你想要什么就都有了。”
殷正元独子已逝,殷正洪和殷正川皆非灵徒,今后家主的位子肯定要从三兄弟中选一个。
其中殷廷允年纪最长,若殷廷修不是那么惊才绝艳,这继承人的位子肯定会落在他头上。虽然表面上兄弟友爱,其实在殷廷允心里,他一直在嫉恨着殷廷修。
“你还对殷廷修存着幻想吗?”殷廷允突然转换了话题。
殷芳身子一颤,暗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再次被兄长揭开,她竟还像上回般不知所措。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殷廷修的呢?大概就在10岁那年,她的风筝不幸挂在树梢,殷廷修路过,手在虚空中挥了两下,便让风筝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殷芳永远记得殷廷修将风筝递给她时的笑容,恣意潇洒,暖如春风。
殷芳也是直到去年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一直都在胆战心惊。她怎么能喜欢上自己的堂兄呢?
明知这恋情离经叛道,殷芳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尽量找机会与殷廷修碰面。
最先可看出端倪的是殷廷允,他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立刻找她和侍女过来逼问。查实之后,母亲怒不可遏,将她一直关在屋里,直到给她订了亲。
殷芳镇定下来,答道:“即使幻想,我知道有害无益,已经丢掉了!”
郑薇在旁边叹了口气,说起这事来她就头疼。自己的女儿竟喜欢上了死对头陶莹的儿子,简直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这还不算,几个月前,殷廷岳身边的侍从将一封信交到郑薇手中,里面是写给殷绮的一首情诗。殷廷岳的心思就这样突然暴露了。
比起殷芳的情况,此次的事情更难以让郑薇接受。她向来高看儿子一眼,对两个儿子都给予了厚望,没想到殷廷岳竟干出这种颜面扫地的事。
殷廷岳也被母亲命令少与殷绮接触,由殷廷允监督着他。
这两个都不争气,郑薇对长子的信任和期待便与日俱增,开始与他谋划各类要事。。
“那个人安顿好了吗?”这才是郑薇最想问的。
“已经让冯温处理掉了,母亲不用担心。”
“处理了什么人?”殷芳问道。
“送神会时出现的‘挖心人’。”
殷廷允突然道出了秘密,让殷芳不由得愣了一会儿。“挖心人”竟是母亲他们安排的,如此说来,冯温也是他们的人了?
“这次算那丫头命大,”郑薇恨恨道,“以后再找机会!”
郑薇有多恨陶莹,现在就有多恨殷绮,如果不找机会除掉她,郑薇便不敢保证二儿子会一直遵规守距,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冯温早就开始接受郑薇的贿赂,自然是实行这件事的不二人选。让杀手假扮成“挖心人”来行凶则是殷廷允的主意。
事情未成,城里到处在抓“挖心人”,行凶者肯定不能留了,郑薇便拜托冯温杀人灭口。
殷芳听得冷汗直流,未预料到母兄已经做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手段如此狠辣,如果她不能顺从母亲的意志,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将这些告诉她,就代表以后也需要她参与到这类事中,殷芳突然很羡慕四哥殷廷岳。他凭着鲁莽直爽的性子,大概还能再无忧无虑地生活几年。
此刻,郑薇和殷芳想到了一处,她嘱咐道:“这些暂时不要对你四哥提及,他还不够成熟稳重。”
殷芳心想,如果四哥知道母亲要杀他喜欢的人,会作何反应?接受还是抗?突然,一个更可怕恶念头闪过脑海,万一母亲要对殷廷修下手呢?
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殷廷修不是殷绮,他在殷正元心中的分量要重得多,母亲应该不敢冒险。况且他的术法和武艺都属上乘,恐怕还没有能治他于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