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走后,直到吃完晚饭,苏泽霖都没有再说话,面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饭后就让二牛把他送回屋里,看样子连澡都不想洗。
他和刘寡妇对话的时候,苏含玉在厨房里炒菜,也听到了,心里不免有几分怀疑,那沈家小姐是县城的,镖局也在县城,莫非大哥认识沈家小姐,还心仪人家?没想到她嫁给了苏泽轩,所以怏怏不乐?
她切了几个脆柿当饭后水果,众人吃着的时候,她端了几块进屋给苏泽霖,“哥,要不要来点柿子?”
“我不用,你们吃吧。”苏泽霖闷声回道,他已经躺下了,昏暗的灯光透过边桌的杂物照到他脸上,落下大片阴影,显得分外沉郁。
苏含玉拖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把端着的柿子放到边桌上,轻声问道:“哥,你是不是认识堂嫂?”
“不认识。”苏泽霖飞快回道,旋即意识到不太妥当,解释了一句,“她是举人老爷的女儿,我一个镖师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闺阁女子。”
若不是他的情绪过于低落,语气过于苦涩,苏含玉说不定会信他,如今他这幅样子,不是摆明有事嘛。
她佯装生气道:“哥,你当我是小妹呢,连你不对劲都看不出来?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妹了,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着,你再不说,我就去找堂嫂对质了,看她是怎么辜负你的……”
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别去!”苏泽霖赶紧伸手拉住她,“我真的不认识她,哪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人家大好日子你去闹什么闹。”
“那你倒是说说,自己在这生什么闷气。”苏含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犀利的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
苏泽霖苦笑,“好吧,都告诉你,你先把门关上。”
苏含玉依言照做。
苏泽霖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这事说起来跟我摔断腿有关。”
原来,二月二那天,苏泽霖所在镖局接了一趟镖,要送一批货到隔壁县去,中午刚好经过黑云山,歇下吃干粮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小解,意外发现草丛里有东西在发光,捡起来一看,是个琉璃耳坠。
正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落下的东西,便又看见前方有散落的珍珠,于是一路捡了过去,往山上越走越高,坠子簪子珍珠捡了满满一捧,还找到一辆被遗弃的马车,这才意识到可能有女子遇害,这些东西应该是那女子扔下来的线索。
沿路留下的痕迹很新鲜,显然对方刚从这里经过不久,他心中一急,便追了上去,绕到山峰后方,在一处石台上,看到七八个男子围成一圈,圈子里隐约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和呜咽声,顿时想起这几天听闻的,黑云山有山匪出没之事。
他们镖队经常去隔壁县送货,没少经过黑云山,不曾见过山匪,便以为那些传闻是假的,这次也放心在这里歇脚,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女子被劫了!正被山匪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