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风冷雨,即便穿了一身衣服又戴着帽子手套,苏含玉还是冷得发抖,忍不住打喷嚏,谢尧听见了,扭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然冻着了。”
“我没事,在家窝着烤了那么天火,出来吹吹风也挺好的。”苏含玉拒绝了,既然出来了,就没必要那么快回去。
“那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就回去。”谢尧道,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他倒是想现在立刻掉头,不过以这丫头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在考虑自己之前,她总是先考虑别人。
两人一个推,一个坐,倒也没怎么说话,气氛却并不沉闷,一个观察到什么另一个也会注意到,像是有着某种默契。
比如,此刻苏含玉看着路边一棵高大挺拔的松树感叹“这树真漂亮”的时候,谢尧也正望着松树摇曳的枝叶出神,便微微一笑,“嗯,姿态不错,可以入画了。”
“你会丹青?”苏含玉惊奇道。
“会一点。”谢尧答道。
“怎么没见你画过?”
“荒废多年了。”
“那太可惜了。”苏含玉惋惜道,“我小时候很喜欢画画,学过几年,后来为了应付考试,搁下了。原本还想着业余捡起来的……”没想到穿越了。
谢尧疑惑道:“考试?你要考什么?”
苏含玉:“……”
真是冷得脑袋都转不动,一不小心就说错话,忙掩饰道:“是我娘的考量,她教我学了不少东西,隔一段时间就要考一次。”
“原来这样,看来令堂懂得不少学问。”谢尧道,心里依然有点疑惑,苏含玉画得出那么多新奇物件的图,学过画画不出奇,但是为了应付考试就搁下了,考的又是什么?
就算她娘和乡下妇人不一样,教她的不应该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吗?绘画也在考量行列才对。
但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没有细究。只是心里微微有点不自在,像是被隔了一层似的。
前面的路往右一拐,转入一个山谷,山谷凹陷处的路面停了一辆马车,一动不动,没看到车夫,不知道是不是下车办事去了。
“转完这个山谷我们就回去吧。”谢尧说道。
“好。”苏含玉应道。
离那马车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谢尧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香味,这香味他很熟悉,迷药的味道,便往后靠了一点,轻声道:“前面那辆车有埋伏。”
有埋伏?
苏含玉吃了一惊,谁设的埋伏?又要埋伏谁?难道是他们?突然间,她想起了二小失踪那天发生的事情,苏泽霖也是路过一辆马车,然后就被迷晕了。
莫非和上次的是同一批人?他们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她脚步停了下来,对谢尧道:“我们先掉头回去,再喊人过来吧。”她不会拳脚功夫,谢尧又动惮不得,即便对方是冲他们来的,也对付不了。
“不用,按照原来的路线走,经过马车时,你记得屏气凝息。”谢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