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谢尧肯定道。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了脸，明明生气的是他，怎么一眨眼变成她闹情绪了，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

因为那句他和林原生是不一样的？还是她喜欢那只簪子，被他这么一说，要送回去了，所以不开心？

他把那只檀木盒子塞到她手里，安慰道：“这个你收下吧，既然是一样的，那个还回去也不用可惜，你要是喜欢芳汀阁的东西，下次我给你带别的。”

这是做什么？哄小孩吗？苏含玉咬了咬唇，忍了又忍，到底没有骂出口，算了，人家当她小妹妹看待，她闹别扭算什么？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嗯，谢谢谢公子，我先回房了。”

“等等！”谢尧皱了皱眉，“能别叫我谢公子吗？”

“那叫什么？”

“跟你弟弟一样叫……可以吗？”谢尧早就想这么说了。

“尧哥哥？”跟小浩一个称呼，他果然是把她当小妹妹看待！苏含玉说罢，甩掉他的手跑回房间。

谢尧犹在回味她那句“尧哥哥”，那无比轻柔的嗓音落在他耳中，仿佛羽毛拂过心扉一样，让人如同置身在云霄，要是能多听几句就好了。

许久之后，谢一出现在他身边，方才两人相处那一幕他自然看见了，倒是有点闹不明白。

“爷，你是不是看上小玉了？”

“嗯？什么看上？”

“就是喜欢她，想把她娶回家。”谢一解释道。

谢尧怔了怔，这就是喜欢吗？他从未想过和哪个女子成家，不过要是那人是小玉……他自然是欢喜的。

原来他心悦小玉。谢一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下一瞬，他就从云霄跌了下来。

他身上的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去，又有强敌环伺，万一哪天遭遇不测……他如何能让她卷进这样的危险。他连行走都要靠轮椅，又能许诺她什么？

前所未有的悲伤与绝望如同洪水般奔涌而来，淹没了他心中的平静和安宁，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曾意识到。

“你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当泽霖是兄弟，小玉自然是我妹妹。”他轻声道。

胸膛里的热血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样，没错，就当她是妹妹。

“哦，这样吗？那是属下多想了。”谢一不好意思道，“也是，虽然小玉挺好的，出身还是差了点。”

那位绝对不会同意他和农家女在一起的，哪怕是当妾，都未必允许。

不，这和出身没关系，她足够好了。谢尧默默想着，却没有说出来。翻来覆去一宿，没有合过眼。

第二天起床，见到苏含玉，心里沉甸甸的，甚至不敢直视她。

所幸苏含玉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和平日一样，张罗早饭，洗衣服，因二小不去学堂了，苏泽霖继续教他们读书认字，苏含玉则教他们算术和画画。

苏泽浩学过九九乘法表了，苏含香还没有，苏含玉这天上午便教她背这个，谢尧听着是九九歌，看苏含玉写的，却是他不认识的字符。

“这是什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