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堂长道。
早就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沈仲年提笔写了几道考题,是他以前给鹿鸣书院的学子出过的,即便是那些学子,也没有几个答得上来。
不把四书五经读个透彻,不懂得引经据典,绝不可能答得好。
苏泽浩拿到卷子之后,认真看起了题目,过了大概一刻钟也没有动笔,胡汉全忍不住背过身去。
不用看了,肯定是连题目都没读懂,即便是他,手边没有书也很难回答,何况苏泽浩呢。
唉,他早就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还是好好想想苏泽浩坐实了作弊罪名之后,他怎么摆脱漏题嫌疑吧。
说起来,卷子是他和沈仲年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若不是他泄露的,那就肯定是沈仲年泄露的。
这是贼喊捉贼?
太阴险了!
胡汉全恼火得很,没想到自己居然一脚踏进沈仲年挖的坑,难怪苏泽浩作弊的事闹出来之后,他立刻找上堂长,说要接手此事。
哪里是防止他洗白苏泽浩,分明是要和苏泽浩串口供,免得把他自己暴露出来。
亏他这么看重苏泽浩,给了他那么多指导,原来养了只白眼狼,一张口就咬起他来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咒骂沈仲年阴毒,一会责怪苏泽浩忘恩负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天哪,要不是我眼睁睁看着他作答的,绝对难以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答得出这么高难度的题,他怎么记得住这么多典义的?这些书大成班没教过吧。”堂长一脸震惊道。
胡汉全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夺过卷子,然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居然还能够这么回答?他看到题目的时候都没想到呢,这回答实在太完美了,无论是关于“仁政”还是关于“赋税”,他都答得头头是道,各种见识连他都比不上。
突如其来的惊喜几乎将他所有思绪都湮灭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天才!这是天才啊!
他喜不自胜道:“堂长,我们学堂出了一个天才!”
堂长连连点头,“不错,没想到你班上这个还真是神童。”
唯有沈仲年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卷子,苏泽浩怎么可能答得上来呢?他的答案,比他给鹿鸣书院学子写的还要完美,以至于他想怀疑他早就得到答案都不行。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才?
不不,不可能的,若说苏泽浩是世家子弟,父母都是绝顶聪慧,他是个天才倒不奇怪,可他爹不是个泥腿子吗?
什么时候泥腿子能生出天才来了?绝对不可能。
他面色狰狞道:“几道题不足以说明什么,也可能机缘巧合看到过同样论题,得到过答案罢了,要考,就拿院试的卷子来考!”
胡汉全还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哪里容得下他蹦跶,冷笑道:“沈先生还真好意思说,拿院试的卷子来考一个才读了两年书的孩子,还不如拿你当年参加乡试的卷子来考呢,那样更让人心悦诚服不是吗?”
“就是不知道,要是答完一看,沈先生的答卷还不如八岁孩子的答卷,丢不丢得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