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代的汉字也有注音方式,一种叫做直音,一种叫做反切音。
直音就是用同音字来注音,比如氮字的注音是“旦”,笙的注音是“生”,只要会读旦和生,自然知道氮和笙怎么读,不过若是不知道旦和生怎么读,那氮和笙也没法读了。
反切音呢,则是用两个字来注音,取反切上字的声母和反切下字的韵母,比如“杧”字,注音就是“莫郎切”,取“莫”的声母和“郎lang”的韵母的音。
这种注音的弊端和直音也是一样的,如果不知道莫和郎的发音,谁知道杧该怎么读呀。
可想而知,古代人认字有多悲催了,没有一定的词汇量,看到新的字根本不会读,翻字典也没用。
现代拼音就不一样了,只要记住二十六个拉丁字母,学会拼读声母韵母,记住发音规则,再加上一部字典,那就任何字都会读了。
苏含玉把拼音注音方式教给秦怡和秦宿,然后拼音方案编入课程,先教学生学拼音,再教她们认字,一开始学习速度慢些,后面肯定会快起来。
秦怡对拼音很感兴趣,特地买了字典,取常用字,按字母排序,弄了一部简明汉语字典出来,打算翻印之后,每个学生发一本。
秦宿原本对算术不怎么感兴趣,觉得各种定理高深莫测,看书都能看晕,但是当苏含玉用阿拉伯数字替代原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又用拉丁字母指代各种线条未知数之后,他突然发现,算术一点都不难。
不止不难,还挺有趣的。
苏含玉大学不用学数学,高中的数学知识很多都忘了,但是小学和初中那些,因为是基础知识,倒是还记得,就根据现有的九章算术等数学书籍和自己记得的内容,编了课本出来。
秦宿如获至宝,把课本上的公式定理都学会之后,又问苏含玉怎么推论出来的,有些苏含玉实在回答不上来,就让他自己琢磨。
他还真自己推导出不少东西来,看得苏含玉一愣一愣的,搞不好秦少年有当数学家的天赋?
有个数学家说过:“数学大则可以通神明,顺性命小则可以经世务,类万物。”
数学是一门相当实用的科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不管是农耕、水利、建筑、测绘还是军事、金融、艺术,都能产生作用。
在古代,数学学得好的人都是半个神棍,比如钦天监那帮人,掐指一算,算出某年某月某日有流星雨,不就是用数学研究星象的结果嘛。
苏含玉便鼓励秦少年,“好好学,学好会有大把前途的。”
秦宿忙不迭点头。
考虑到很多学生要参加秋收,苏含玉把开学时间定在中秋之后,彼时,新校舍已经建好,女子学堂便从临时租住的宅院搬了出来。
学堂刚开,算是试验阶段,因而只在圩市宣讲了几次,并未下到各个村去招生,报名的人不算多,六十多个,超过半数是镇上的,只有十几个是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