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了笑,脚底却是一片湿热,昨日的伤,他不欲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觉得亏欠于他,所以今日他才假装云淡风轻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今,她已经走了,他倒是感觉到一些疼痛了。
脚步飞快地回到了房间中,他小心翼翼地脱掉鞋袜,鲜血已经将其染得绯红,“将这些东西好生处理了,莫要让夫人知道,免得她又要心疼得掉眼泪。”
顾清接过顾天佑扔过来的鞋袜,心底不禁有些埋怨,“公子就该告诉那岑罗郡主你这伤,你看你现在受力还不讨好吧?”
顾天佑低咳了一声,“罢了,早晚都是要还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顾清一听这话,越发地不乐意了,“感情公子您还想着和那娇贵的郡主有瓜葛呢?您就不怕她不还,倒是会要了你的命?”
“行了,赶紧将东西处理了,别让我看着心烦。”顾天佑懒得同顾清解释,只恶狠狠地开口让他出去了。
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他拿出高僧给他的药膏抹了抹伤口,尖锐的疼痛从脚底直直地蔓延到了心里。
脑海中却陡然出现了高僧在他离开时说的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顾天佑思索了片刻,这是说的那桩事情?
想了半天无果,索性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昨日一天确实将他折腾得有些困乏了。
“郡主,到了。”车夫立在马车边上,恭敬地朝着车厢的方向开口。
段祺恩被未汐扶着下了马车,疾步朝着镇南王府的小书房走去,“父王。”她如往日一般娇嗔地抱着段锡阙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直到段锡阙露出满脸的笑容,她才罢手。
“怎么样?那法华寺可和你想得一样?”段锡阙看着女儿娇柔美丽、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样子,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段祺恩听到父亲提及法华寺,便想起了这几日同顾天佑之间的牵扯,可她又不愿父亲为了她担忧,于是只貌若轻松地回答了一句,“都挺好的,那高僧确是高僧,只是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无妨,父王也只是怕你在家里闷坏了,听不懂就听不懂。”镇南王看着嘟着小嘴一脸羞愧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父王,你若是再笑我,我可就不理您了。”段祺恩佯装生气,一张清雅的脸上端得是楚楚可怜。
父女两个正开怀大笑,一个温柔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这一片笑声,“王爷,奴家听说郡主回来,特意将刚刚炖好的糙米薏仁羹拿来让郡主尝尝。”
段祺恩望着秦颐莲僵硬地笑了笑,她知道父王自从母后走了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父王这般呵护。
不过没关系,只要父王觉得开心,她也本本分分的,她就不会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多谢。”就在段锡阙觉得段祺恩不会接受她的好意的时候,段祺恩却将秦颐莲手中的羹汤接了过去,还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段锡阙看见她如此高兴扶握住了秦颐莲的手,“本王早就说过,恩恩一定会喜欢你的,现在你终于肯相信了吧?”
秦颐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身素雅的装扮让她更是多了几分婉转的美丽,就连段祺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