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只觉得顾天佑那个人,无论是学识修养,还是为人处事,都堪称不错。
女儿比较大了,镇南王一心想为段祺恩觅得一个好夫婿,如今眼见顾天佑和段祺恩之间相处的颇为亲热,镇南王心里也禁不住有些暗喜。
“事情查的如何了?”镇南王放下手中的茶盏,略微抬头,那种在沙场上厮杀半生,不怒自威的气势,显露无遗。
“回王爷,属下从刺客的身上搜到了玄火令!”吴越连忙将令牌上交,“奇怪的是,属下搜遍了整个县城,也没有发现他们同党的踪迹。”
段祺恩正风尘仆仆的从城外赶来,又听得镇南王在书房和吴越密谈,不顾其他,匆匆赶了过来。
却不想还未敲门,就听到了玄火令三个字,段祺恩的脸色不禁微变。
她只记得,这玄火令隶属于内卫所有,当今皇上将权力从权臣和太后手中夺回以后,一直在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
段祺恩前一世隐约知道,内卫的势力无孔不入,哪怕是镇南王府,也少不了他们的眼线。
可是行刺的人,居然会是内卫,这简直让段祺恩觉得匪夷所思,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眉眼之间禁不住闪过一抹狠意。
难道那个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的父王去死么?
不,这一辈子,段祺恩活着的目的,就是阻止悲剧上演。
“谁?”镇南王发现了门外的响动,蓦地抬头。
吴越连忙出去查看一二,猛地推开门,却发现是段祺恩,拔出的宝剑连忙入鞘,“郡主,您怎么在这儿!”
“恩恩,过来!”镇南王挥了挥手,眼神中的愁绪在看见段祺恩的瞬间,顿时消散,“傻站在在门外干什么,为父听说你和顾公子去郊游了,可有什么趣事?”
“哪里会有趣事!”段祺恩自然知道镇南王是在打趣她,语气娇羞。
她伏在镇南王的膝盖之上,将村子里发生瘟疫,吴天远草菅人命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当下,镇南王顿时大怒。
虽然他久经沙场,手中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但百姓的命,天曜王朝的稳定,却一直是镇南王的底线。
可吴天远的背景,镇南王深知,又想到如今皇上对他颇多猜忌,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王爷!”顾天佑信步走了进来,眼看着这书房内气氛沉重,不用多问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位县令大人的事情,就交给晚辈了,晚辈一定会处理的妥妥帖帖,不会给王爷留下任何的麻烦!”
镇南王将信将疑,可他一贯看好顾天佑,见他如此承诺,便也不多问了,“如此以来,麻烦顾公子了!”
“不敢!”顾天佑连忙躬身。
他不过是组织村民采药,转身回头,段祺恩就已经不见了,顾天佑从城郊的村子追到这儿,唯恐段祺恩出点事。
“父王,女儿已经采来了鹿活草,待会儿让厨房煎汤喝下,您的旧伤应该很快就会好的!”段祺恩不曾和顾天佑相视一眼,恍若多看那一眼,心里更觉得有种莫名的难受。
镇南王正心中恼怒。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却纵容自己的亲信如此草菅人命,实在是让人心寒,又听到鹿活草这两个字,更是一惊。
他这才细细的打量段祺恩,虽然衣服遮盖的很好,但是手背上的擦伤却根本瞒不过去,想来为了取到这鹿活草,经历了不少的波折,“恩恩,你这是何苦,去取金创药来敷着,女儿家年纪轻轻的,小心留下疤痕!”
镇南王又是心疼,又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