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楚州之后不会停留,会再南下,哪怕是去那南越也在所不惜。”
“唉,”船夫摇了摇头叹到。
听他唉声叹气,宁安问:“怎么了,老伯?”
“老朽想起做爹娘不易,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姑娘,爹娘再如何都不会比外面的人来得险恶。”
“嗯。”宁安回应,船夫看了看远处对宁安说:“也不知帮你是对是错,但愿不会害了你,姑娘,你在里面翻翻,那暗层里有我娘子前几日刚带过来的衣裳,你将它换上。”
“为何要换衣裳?”宁安不解地问,船夫只又叮嘱说:“稍后再同你解释,你快换上。”
宁安只得照船夫说的去做,左右找了找,才发现头顶里面的确放着麻衣,顾不得那么多,宁安换上之后对船夫说:“老伯,我已换好了。”
“你将你衣裳放在那暗层上去,待会官爷若是问,你就说你是我孙女。”
宁安大吃一惊,不过想想,也只能这么一试了。
船行驶了又一段距离,船就停了,船夫小声地说:“你就在这里。”
话刚说完,不一会就感觉船夫上了岸,不远处依稀听见几名官爷的声音和船夫回答的声音,过了一会,船夫就在岸边对宁安喊:“小鱼儿,出来!”
宁安不知是不是在叫自己,正犹豫着站起身去,忽然又被突如其来的力度踩得快要往后跌倒去,却是那官爷上船来了,只见那官爷手持一把刀翻着帘子往里来看,宁安往后一退,不知怎么说,又听那官爷问船夫:“就她?”
船夫回答说:“是,是我孙女儿。”
“你是他孙女儿?”
官爷问宁安,宁安点点头,那官爷上下打量了下又上了岸说:“行吧,交了钱赶紧走。”
船夫笑着点头去交钱,宁安惊魂未定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刚刚那官爷上下打量她的时候,她唯恐露馅,这么说来,她出走的消息还没散发出去,这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
就那一刻,宁安脑海里忽然幻想起额娘找不到自己着急的表情,她立马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如果真和亲到了大金,可就她一个人受煎熬了,不行,如论如何她都不要去大金。
才想了没过了一会,船夫就回来笑着喊到:“孙女儿,我们出发咯。”
宁安立正身子坐稳,船就开始动了起来,划了一会,船夫对船里的宁安说:“好在那官爷知道我有一个孙女儿,我娘子以前跟我出去的时候提过。”
“您真是个好人,到时候我多付您一些银子吧。”宁安回到,船家笑呵呵了两句,像是在拒绝,又问宁安:“姑娘有何打算?举目无亲的,当真要过飘零的日子?若是后悔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老伯我心意已定,您就先带我去楚州。”
“好吧”外头的船夫顿了顿,忽然又说
“若是姑娘不知道去哪里,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收留姑娘。”
“哪里?”
“我有亲戚在扬州,姑娘若真是没地方去,可以去那里。”
“还是不麻烦老伯了。”
船夫笑呵呵地说:“倒是不麻烦。”
两人又说了几句,船夫对宁安说:“你就先睡会,待会我喊你。”
许是真的累了,宁安闭眼没过多久就真的沉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之时,睁眼便看见外面的阳光插着缝的跑了进来,宁安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缓缓站起身抬手掀开帘子,看到船夫独自在那划着,见是宁安醒了,回头笑着说:“姑娘肯定是累了,这么一睡都睡了一个多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