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同样的噩梦中惊醒。
陆晚从榻上坐起,脸上的汗水夹杂着泪水,一片湿润。
那梦境亦幻亦真,有时连陆晚自己都记不清了。然而,掌中的伤痕时刻提示着陆晚那一夜,自己失去了一切。
好在文修陆氏的家主心善,收养了自己,不然自己连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呆滞了须臾之后,陆晚听到了窗外震天响的锣鼓声才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反应过来对了,今天是陆瞳哥“出嫁”的日子。
陆晚匆匆洗漱打扮,准备去送一送这个“任身份低微也挡不住桃花滚滚”的青梅竹马。
“陆瞳哥!”陆晚远远的招手唤了一声,忙于应酬长辈友人祝福的陆瞳忙里偷闲的朝陆晚笑笑,转身跨上一匹高头大马,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陆宗主真是好福气啊,一个外门弟子都能娶到武修莫氏的二小姐,可见陆宗主教徒有方啊。”一位老者朝一位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福了一福,不走心的奉承道。
“哪里是我教徒有方,我这徒儿,修为平平,身世平平,偏就这脸蛋儿生的格外齐整,这几年来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踩破了。”陆氏宗主陆君旸谦逊道。
说是谦逊,但几乎是实话实说,陆瞳的确是修为平平,又是外门弟子,但模样却是各个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自一十三岁开始,跟陆瞳提过亲的人都能堆出一个村镇来,若再不成亲,怕是陆家也要把各大世家得罪透了。
“哪里哪里,陆宗主谦虚了。”老者忽而话锋一转,“说起来陆晚小公子今年也一十有六了吧?可有中意的人了?”
“易老前辈说笑了,”陆君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阿晚还是孩子心性,自身尚不能全,何谈婚嫁?”
“老朽的孙女与陆晚小公子有过几面之缘,一直心有所倾,不知君旸小友可否赏光,与老朽再多一层关系如何?”老者捋了捋胡须,转首询问。
关于文修易家的大小姐易杏安,陆君旸也是有所耳闻的,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已是元婴期,继承其父衣钵,医术早已登峰造极,据说只要送过去是喘气儿的,就能够治得好。
“杏安这孩子我很喜欢,若阿晚同意,我不日便让阿晚去提亲。”陆易两家本就是世交,陆君旸自是没有反驳的道理。
“那老朽就等着君旸小友的好消息了。”老者面目含笑,拂袖而去。
陆君旸送陆瞳出了陆氏的地界儿,叮嘱了几句,正准备回家跟陆晚说刚刚应下的那门亲事,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见几名门生慌慌张张的奔走着。
“何事如此匆忙?”陆君旸冷脸问道。
“宗主,小公子他……”门生站在陆君旸面前,战战兢兢道。
“阿晚他如何了?”陆君旸的语速稍急,面露愠色。
“他他他,他不见了,我们在府里找了半天了,周围常去的地方也找了,可就是没有啊?”门生瑟瑟发抖,生怕这个陆君旸气急了揍他一顿陆君旸虽是文修,但以他的修为,揍眼前这个小门生两下也是够他受的了。
门生战战兢兢了半天,陆君旸的巴掌终究还是没落在他身上。陆君旸只是叹了口气,负手而离。
怪他们也没用啊,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若想逃,谁又拦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