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月考的考场都是考前一天公布的,老师们监考的考场号场次也都由袁义提前一天公布在了高二年级微信工作群里。
因为临国庆都挤在一起月考,教室明显不够,高二年级就跟高一的合在一起考试,监考老师也由两个变成了四个。
这是俞北北第一次监考,上了十几年的学,考过无数次的试,一朝间忽然变成了监考老师,竟然有一种终于扬眉吐气的感慨。
俞北北和叶森第一场安排在了同一个考场监考,两个人面上都一本正经的严肃,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八点十分从教务处拿到试卷,早早的去考场清人,八点十五考生开始陆陆续续进场,俞北北和叶森分别核对高一和高二的考生信息。
对于即将到来的考试,有的人自信满满,有的人战战兢兢,也有的人满不在乎。
八点二十五,其中一个老师开始念考场须知,随后把试卷分发给学生,嘱咐他们检查试卷是否完整,写上姓名、班级、考号。
八点半铃声一响,学生们开始做试卷了,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学生们刷刷写字声。
俞北北站在讲台上,下面每一个考生的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一览无余,想起不久前自己也在考场当考生,如今当监考老师,监考别人,她就想感叹一句时来运转。
只是不知道等自己下一次监考还会不会是有一样的感觉。
昨天余磊提的办法是让她当着他们的面公开先讲一次,俞北北紧张的结结巴巴的。
余磊耐心的说:“第一次讲都会紧张,但是重复多遍最后成习惯就不用担心了。”
俞北北想起高中时候英语老师告诉他们:“学英语最要学会的就是说,只要你说了第一遍之后的第二遍第三遍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简单的重复就是成功。
可俞北北现在还没跨出第一次,哪怕她是站在台上当监考的,俞北北还是觉得自己很紧张,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影响了别人,也担心有人弃考,担心有人没写完,担心有人作弊
刚开始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做卷子,仅仅半个小时后就有学生开始不停的左顾右看,还有个别高一的小声向旁边高二求救,高二的就神经兮兮的看一眼监考老师,随后苦着脸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会。
俞北北心内发笑,但还要保持一脸严肃,眼神严厉,顺便往那个方向走两步当做警告,让他们保持考场纪律。
学生们的两个小时,忙碌又不安的充实。
监考老师的两小时,无聊又紧张的枯燥。
到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学生做什么的都有,只有少数几个在检查,剩下的有的在默写歌词,有的在乱涂乱画,有的趴桌子上睡觉,有的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当结束铃响起的时候俞北北有一种自己也终于解脱的畅快感。
后来在小分队群里这么说的时候,余磊说:“习惯了就好了,其实很多学生有贼心没贼胆,你只要多转悠几圈他们就怕了,只要不夹带不传答案其他小错都不是大问题。”
第一场是语文,考完以后袁义就组织老师到大会议室批卷,午饭也是点的外卖,袁义说:“大家想要国庆早点放假只能这几天多辛苦辛苦了。”
于是俞北北就有劲了,只是批到后面有些麻木了,几乎动作快过脑子。
好在袁义还是比较人性,一点的时候让大家休息半小时,两点到考场监考。
下午俞北北换了一个考场监考,这一次另外三个老师都不认识,不过考场里老师也没什么时间交头接耳。
第一天监考结束,俞北北全身放松到想去吃烧烤。
可是晚自习所有老师要到办公室批卷子和统分。
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结束一天的监考,俞北北忽然间觉得比起站在讲台上讲课好像确实是台下更辛苦些,这么一想对于上台讲课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之后的几场监考俞北北面上严肃,心底还是隐隐有些兴奋和紧张,但再一想到学生考完他们还要批卷子,就淡定许多了。
第二天考试结束后,胡婕儿给俞北北发微信说有学生吐槽她是霹雳娇娃。
俞北北茫然不解。
胡婕儿解释:霹雳、娇娃
是在说自己太狠?俞北北被这些学生打败,她发了一个凶狠的表情,说:都小心点,我狠起来自己都害怕。
胡婕儿:瑟瑟发抖
只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最后一场考试还有人被抓到作弊。
据说该生把写满公式的纸条藏在袖子里,交卷的时候忘记了当着老师的面掉了出来。
俞北北在心里对该生报以崇敬之情,四个老师无死角监控还能打小抄简直神人。
对于抄袭的同学,监考老师当场就把学生名字写下来,交给了值班主任,估计后续会记过处分。
学生们至此算是一个小解放了。
俞北北被1班众位老师委以重任到1班布置作业,她颇有些紧张,刚进教室就听到一群学生在底下狂叫。
“为什么国庆还这么多试卷!”
“放过我们吧!”
“求放过!!!”
原来尖子生也怕写作业啊,俞北北忍笑,站在第一排一本正经的说:“两个小时的卷子,每科也才两张,也就是说你们只需要花费24个小时就可以写完,按照每天8小时做作业,那也三天就写完了,剩下4天你们可以尽情的玩耍。”
胡婕儿一脸生无可恋:“北北老师,你是不知道考试前各科老师就已经给我们发过卷子吗?”
俞北北义正言辞:“同学们,实践出真知,理科不就是在不断的练习中才能稳步提高吗。”
说完自己都想为自己鼓掌叫好。
不管学生们如何抗议,最后试卷还是发下去了,简单交代了假期注意事项后俞北北就返回办公室继续做苦命的小实习老师。
语文试卷前两天批完了,袁义让俞北北统分,俞北北连连摇头:“袁老师,我还是批卷吧。”
“统分不比批卷容易啊。”一个老师被她的动作逗乐了。
俞北北皱着眉委屈:“虽然我爱数学,但数学不爱我。”
其实就是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