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蔚云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拧着眉头听着面前栗母对栗父的各种指责。
“你们一个个男人都干什么用的,让云儿一个姑娘家去为你们出头?”
“明知道有危险你还让云儿去,你瞧都伤在身什么位置上了,那是要命的地方。”
“再有下回,我就带着云儿回娘家去,咱们的日子别过了。”
……
一阵的数落,见栗父惭愧的垂头闷不吭声,她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站在一旁的石博责骂道:“你也是!平日瞧你对云儿疼宠,今日竟然也没用。”
石博垂首听训,不敢回话。
栗母又絮絮叨叨的抱怨了一阵后,拉着栗蔚云的手眼眶红红的道:“幸而是没事,若是你出了事,娘还怎么活。”
对于栗母的关心疼宠,她一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阿娘,女儿知道分寸的。”她耐心地劝哄栗母,“今日的事情不怪阿爹和五师兄,是我一意孤行,要怪,也是怪我不听他们的话。”
栗母更加的心疼女儿,“云儿,以后可不能这样,你让娘这心都疼碎了。”掩面拭去溢出的泪珠。
“嗯。”她诚恳的点头。
栗母又狠狠的剜了栗父和石博一眼,然后扶她回院子去休息。
栗父微微的松了口气。
他何尝不心疼,但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去阻止。这些话他说给栗母听,栗母也是不会理解的,她满心的只有女儿受伤了这个结果,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
栗母扶栗蔚云回到房间后,又是千叮咛万嘱咐她以后绝不可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又告诫她这打打杀杀都是男人的事情,不许再与别人拼命了。
栗蔚云乖顺的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应是。
栗母瞧着女儿如此的听话,脸色泛白,精神不太好,想她身体不舒服,又嘱咐她几遍好好休息才不舍的起身离开。
栗蔚云送到房门口,看着栗母一步三回头的心疼模样,心里暖暖的。
有父母兄长疼爱真好!
栗蔚云借着受伤的名义在府上待了两日门都没出,也是为了避祸。
陈初雪这两日一直都留在修县未回耿州城,显然对方还是不甘心的。栗父和石博那边对于陈初雪也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
栗母怕她闷,每天过来陪她说话聊天,顺便借此机会教她做做女红。
她并不善长女红,所幸原主也是个半吊子,半斤八两,她倒不需要刻意的掩饰解释。
栗母正给她说怎么选线怎么下针,燕儿进来禀告王媒人上门来了。
栗母惊问:“她来做什么?”
沈家的亲事现在已经推了,难道沈家还有什么图谋?
身边伺候的嬷嬷看了眼栗蔚云笑着道:“想必是给咱们姑娘从新提亲来的。”
栗母回头看着女儿,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这几日她在外头也听到了百姓对自己女儿的评议,言辞改观了不少,甚至有夸赞之词。
哪家的儿郎因此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也说不准。
这两年为了女儿的亲事,她找了不少的媒人,都因为女儿在外名声不好,不是被婉拒,便是拖着不帮忙,或者敷衍的拉来一些歪瓜裂枣的搪塞了事。除了上次的沈家,可没有哪个媒人主动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