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禁军终于拿出了禁军令牌,“吾乃有皇命在身,马上开门为我们的兄弟诊治,死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医馆依旧没有开门,街上的人已经都躲了起来了,染过天花的人谁敢近身。禁军刚想破门而入,赤栩却出来了。
“我家小姐是镖旗大将军苏鼎方的嫡女,路过天花村,不幸染病,求大夫医治。”
听到苏鼎方的名字,医馆终于露出了一条门缝,“是苏将军的女儿?你没骗我们吗?”
“是,是苏将军的女儿,将军多年击退吐蕃,守护国土,求大夫医治她的女儿吧。”赤栩知道苏鼎方的大名比皇帝有用,之前从蜀州去金陵时,那些百姓听说她与梨婧是苏将军府的人,纷纷给她们送瓜果蔬菜,又热情地招呼他们住在家里,苏鼎方确实深得民心。
医馆终于开了门,大夫穿着全套的防护走出来说“医馆没有那么多位置,只能留苏将军的女儿进来医治,其他人都留在门外,有药我会送出来给你们用,用麻布把附近都围起来,不许人靠近,医馆里面有发过天花的留下,没发过的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大夫是个有经验的,天花极具传染性,必须把周围围起来防止扩散。
医馆的学徒都离开了,只剩一个小男孩子。赤栩把苏梦寒抱进了医馆,大夫正在细细查看。
“大夫,小姐怎么样,严重吗?”赤栩也是没有发过天花的,她也要带着防护的东西,这时她断不能离开苏梦寒。
“很严重,高热已经起了,我只能尽人事。”大夫说完便去开药方命令小徒弟熬药了。他又去看了另外几个人的情况,情况都是差不多的。
外面又闹哄哄起来,原来是县令带兵到了,禁军正跟他们交涉。
“大人们放心,方圆几里我都派人围起来了,确保天花不会外传,左统领的住所我也安排好了,就在附近,我带大人们前去。”县令倒是个时趣的。
禁军们有了县令的安排,总算是落下了心头大石。
赤栩一直守着苏梦寒,苏梦寒一直高热不退,也不见转醒,吃了药也不见好,天色已经大黑了,赤栩有些无助地哭了。
“好好的你怎么哭了。”苏梦寒终于是被哭声惊醒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大夫,大夫快来。”赤栩看到苏梦寒醒了心头大喜。
大人忙进来把脉,又细细地看了苏梦寒的症状,“不太好,热还未退,再烧下去恐怕不死也要痴呆了。”
“怎么会呢,小姐醒了不是就好了吗,怎么还会痴呆呢?”赤栩不敢相信地问。
“天花这个疫症很讲人体自身的之力,你看外面的官兵吃了药,热都退了一些,你看你家小姐,现在还高热未退,怕是命不久矣啊,醒了也可能是回光返照。”大夫也有些无奈地解释。
“那,大夫可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吗,大夫你救救她呀。”赤栩已经泪流满面了,小姐熬过了金陵,却熬不过天花吗。
“赤栩,别逼大夫了,生死有命,我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关系呢。”苏梦寒有气无力地打断了赤栩,死了也好,倒也干脆,母亲被她害死,弟弟眼见也有小命不保了,或者自己本该按照上世之路走下去的。
大夫不忍再看,起身就走了,留她们主仆说完最后的遗言吧。
“小姐....”赤栩握着苏梦寒的手哭成了泪人。
“我死之后,你回金陵拿好给你的东西,天大地大,过你自己的日子去吧,若是还能遇到庆雨就帮我带句话给他。”眼见苏梦寒已经开始交待后事了,赤栩真的于心不忍,她的小姐怎么会死呢。
“小姐你自己跟庆雨少爷说,我不说,你听到没有,小姐别睡啊,小姐。”苏梦寒已经又晕过去了。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小姐把。”赤栩哭着出去找大夫了。
房中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是那许久未见的王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