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吴漂泊和尤吉利的座位上都没人。
刘可达原本还想找尤吉利,开导开导她,让她不要有心里负担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不应该质疑她的人品。
是的,他确实多虑了。
等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上课的时候,刘可达明白了她的态度。
别人的用心叵测,流言蜚语,真不应该针对她个人。
“尤吉利同学,你这两天去了哪里?”刘可达关心地问。
“哦,老师,我去医院拿了点药。”尤吉利轻描淡写地说。
刘可达这才意识到她是个病号。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老师,我想退出文学社还有学生会。”尤吉利直接表明心迹。
“为什么?”刘可达问。
“医生说,叫我不要有思想负担,叫我尽量不要做刺激的事情,还叫我每天都要开心点。开心,最重要。”尤吉利避重就轻地回答。
“好,那行,文学社马上进行招新,等招到合适的人选了,你再退也不迟。”刘可达并无异议。
“好。那我叫吕清写点招新广告,发放到各个班级里。”
尤吉利马上想到了友情出场的吕清,关键时刻还得看她。
吕清用空闲时间帮尤吉利画了不少色彩斑斓的pop广告,这些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快那时髦的广告,就被学生会干部发放到各个年级的班里,贴在教室的墙壁上,看起来醒目极了。
周深走进自己班里的时候,看见了,不由地怔了一怔,那广告上面写着什么都招,社长、编辑、美编、社员统统都招,还写着虚位以待,能者居之。
他除去了文学社社长的头衔,解散了读书会,退出了学生会,往日的风光不在,褪去了耀眼的光环,普通得如路人一般。
他曾经引以为荣的一切,变得那么地陌生。
他彻底地将一手好牌打烂了。
那些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纷纷疏离了他。
所谓人气友谊,有时真的不堪一击。
他失落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无心学习。
他爸妈离异后,他选择了跟妈妈在一起,他爸冷眼相待,不再给他零花钱花,如今他手头上没钱了,陷入困顿之中。
真是,世态炎凉啊!
这一天中午,尤吉利从小卖部买了点话梅,走在一片萧瑟的校园里。
“同学,你好。”
站在玉兰花树下的周深叫停了她。
“学长,你好。”尤吉利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
“你不当文学社社长吗?”周深很无聊,没话非找话说。
尤吉利摇了摇头,表示没那个意思。
“同学,我可以问你借钱吗?”
他忐忑地问。
周深平时是个很高傲的人,他自以为是自己人缘很好,可是他问了很多个人,才借到了70块钱,那杯水车薪,连一个月的伙食费都不够。
“学长,我没钱,只能借给你一百块。”尤吉利小声地说。
“好的,谢谢你同学。”周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尤吉利从裤兜里掏出那两张皱巴巴的50元,递给了周深。
周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他再次致谢:“真的非常感谢。”
“学长,不必客气。我先宿舍了,拜拜。”尤吉利低调地转身离开。
“同学,拜拜。”周深此刻动容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她会伸以援手,而且她没跟他说什么时候要还钱。
寒风刺骨里,他感到了一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