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上朔至尊，傀儡之城的主子，是一个很好的人。”

炘君惊讶地发现，她提起邪夜时，一双紫眸中满是柔情，像是包含着漫天星辰一样。

他轻勾唇角，看来小十一当真是喜欢上那上朔至尊了。

“他叫什么？”

炘君在一旁沏茶，眸中有些好奇。是何人有这本事让他的女儿心动？

“邪夜，”九暮轻轻笑道，接过炘君的茶，轻抿了一囗。

真好喝。

“能跟父君说说他么？”炘君挑了挑眉，好奇地看着她。

“能，他是个……”九暮想了想，却不知从何说起，如何来说，纠结了一会儿，她说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炘君微微蹙眉，他又问道，“十一，他长得好看吗？”

九暮点了点头，开口称赞道，“父君，他长得可好看了，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轻轻挥袖，面前出现一面水凝成的镜子，里面印着一个清冷绝美的少年。

一袭玄衣黑袍，缕缕金丝描边，勾勒着地狱镰刀，一张倾城绝美的脸，带着些许霸道和戾气。

炘君无奈地看着她，他感觉九暮是喜欢上人家的脸了。

他的十一，从小就爱美人，真是不知道像谁。

“十一，我看看他对你可好。”

九暮眨了眨眼，有些呆萌，考虑了一瞬，她慵懒闭眼，任美人父君施法。

他的手指轻轻碰上九暮眉间的一点朱砂，一丝金光乍现，他看到了九暮的记忆。

看到了邪夜对她的温柔宠溺。

也看出了邪夜对她的深情。

听出了邪夜那声声“十一”的缠绵缱绻。

……

他的十一遇上了一个深爱于她的男子，为她，能幼稚地与南尘斗嘴，却又十分维护她，不准任何人说她不好。

真好。

他眸中有些笑意，他相信九暮会幸福的。

“十一，邪夜的确很好，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也放心了。”

九暮慵懒掀眸，拿出一颗糖，慢条斯理地拆开糖纸，将糖放入口中，很是愉悦。

毕竟，她的父君认可了邪夜。

“他本来就很好。”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有些小骄傲。

炘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这丫头，真是的，胳膊肘往外拐。

如今都向着邪夜说话了。

“你看看你，我的小十一，都快要嫁人了。”炘君揉了揉她的头，“可惜父君喝不到你的喜酒了。”

他有些遗憾。

九暮有些恍惚，窗外清风拂过，树叶声沙沙作响，炘君看着她的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笑意，一身青衣，绝代风华，温柔如水。

她从未忘记过他，她的父君，待她如至宝的父君。

她眼中有些湿润，却下定了决心。

“十一，怎么了？我的小十一，可是骄矜的小姑娘，可不会哭的，”炘君温柔地哄着她，“十一，不哭，父君身上有很多糖……”

“父君，”她慵慵懒懒地说道，一身的矜贵懒散，“万年了，本殿都没梦到你，本殿知道，也清楚，你魂飞魄散了。”

“没有生念，所以一次都没有入本殿的梦，这是梦镜还是幻镜？”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道，“本殿知晓你一人在那很是孤寂，很快，你深爱的水若然就会去陪你了。”

本殿贪恋这一刻，却心中清楚，假的终究是假的。

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

她慵懒轻笑，潋滟风华。

面前的一切都开始改变，炘君不见了，一切都不见了，她来到了那一个地方，也想起了她是在北凉的弑神洞中晕倒了。

这又是哪里？

一片混沌，无尽的黑暗，像是看不到一丝光，前方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微微蹙眉，这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天地法则，”她喃喃自语，一双紫眸中有些不解，天道召她来到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