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以前的君似锦因为某些原因对君芜城的态度不怎么好,所以自己也从来不叫他哥哥,她刚醒的时候叫了他哥哥,他就开始怀疑了,然后就用那样的方式试探她,换做以前的君似锦再见到君芜城会是什么反应她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像如今这般,所以他就向她挑明了他对她的怀疑。
如今虽是以失忆为由躲了过去,但万一哪天还是暴露了,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外边安不安全她不知道,但宫里边儿一定不安全!要不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此时此刻,为自己未来谋划的人并不只她一个。
紫宸殿内,容辞手里举着一颗白棋久久没有放下,而后他笑了笑,“臣棋艺不精,怕是要输给君上了。”
他那浅浅一笑,如同霎时绽放的兰花,与他那高雅清贵的气质甚是相符。
“容兄这就谦虚了,那个人可是常常称赞你的棋艺。”
“先皇谬赞了。”
他知道,君芜城说的那个人便是指先皇。
闻言,君芜城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那些事么?”
容辞脸上依旧挂着那犹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却没有答话。
“值得么?”
“君上应该明白他的苦心。”
“苦心?你以为我在这皇位上坐的舒服么?”
南关有卫家,北关有项家,朝堂还有无数个像秦家这样的,他一个清闲皇上,还当真是过得舒坦啊,只是不知道还能舒坦到什么时候!
“君上已经有对策了,不是吗?”
“容兄何时对朕也如此有信心了?”
不管是父皇还是母后,他们的眼里从来都只有那个人,给那个人取的名字叫君明璟,明是光明的明,璟是珺璟的璟,多好的一个名字呀,而自己呢,君芜城,芜是荒芜的芜,城是孤城的城,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
如今他倒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太过相信自己,还是太不相信自己了。若是不相信,又为何要这么做,若是相信,又为何什么事儿都不和他说,为何什么事儿他都要替他做决定。
而国师呢,他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那个人而已。
“公主殿下好些了吗?”
显然,容辞并不想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事大家都了然于心便好,又何必说得那么透彻呢,毕竟说穿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呵,朕瞧着她倒是好的完全了,都知道溜出宫了。”说到此处,他的眼角溢出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现在的君似锦倒是比以前的君似锦有趣多了,之前他的确怀疑过她的身份,但她若真的是细作,也确实是太不合格了。
一个合格的细作至少会把她的生活习惯搞清楚吧,而她呢,呵。
这几天,他一直派人暗中观察她,逗蚂蚁,爬树,和丫鬟们踢毽子……这些,断然不会是一个细作会去做的。若真的是,那也只能说她戏演的太好,做的太足了。
“如此,便好。”
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难道不是早知道她大好了么。
有时候君芜城真的很讨厌容辞那云淡风轻的笑,那笑容就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好似什么事都不重要,好似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就不觉得她性子变了么?”
以他和公主的关系,必然知道以前的君似锦是不可能偷偷溜出宫去的。